……两个了。
我脑子突然嗡了一下。
两个男朋友?
我趴在沙发靠背上看他,又有点得意。
这样的两个人,也偏偏都喜欢我了。
我可真牛逼。
也是,像翟玉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活到现在都顺风顺水的,当然只看得见生活的美好了,哪懂我们这些普通底层人的泪啊!
翟玉说完就起身去了吧台,说有事要交待一下。
我心里还有点乱,坐着冷静冷静,换了个角度看游弋。
等我在这段关系里足够清楚明白了,我再说话。
我说行,就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离了他们两个,我照样天天开心,他们两个就自己相依为命瞎几把过吧。
老子就是这么酷。
我以为翟玉会被我问住,或者打个马虎眼说不奇怪之类的,没想到他好像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他说:“还好吧。”停了一下,又笑道:“这个世界上真正奇怪的人多的是,他们照样过得好好的。”
“真的吗?”
我每次产生跟谁一辈子的念头之后,都会迎来晴天霹雳,而且一次比一次劈得重。
已经两次了,我怕这次是第三次。
所以,“我们开始了,就这样,三个人过一辈子吧”,这样的话,我还不能说。
但是他们已经看透了我,所以爱我,但我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这不公平。
爱情是相互的,选择权双方都有,他们选择了我,但我不能稀里糊涂也选择了他们。
就算他们俩现在默认了,可能也觉得我是默认了,但是不行。
游弋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全程装傻白甜,而沈川,我压根就没有那么了解他,看起来我跟他认识那么多年,其实只能从蒙眼惨剧那天开始算,统共还不到俩月,而且大多数时候都还是床上的了解。
换句话说,我知道他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却不知道他在桌上喜欢夹什么菜吃。
我和沈川之间,没有游弋打破,他永远是我的学长、上司,我不可能去爱他;我和游弋之间,没有沈川连接,我他妈根本就不会认识游弋,游弋也永远不可能把视线聚集在我身上,来招惹我,来爱上我;沈川和游弋之间,没有我,就没有在沈川面前伤得失魂落魄的游弋,那个鸡巴状的冰疙瘩足以让沈川永远拒他于千里之外。
操。
缘分啊,妙不可言。
或者有没有别的可能性?
我心里默默拆了一下,两两分了个组,发现无论谁和谁在一起,都放不下第三个人。
真他妈神奇啊。
我在心里悄悄鼓了个掌。
“那天他一挑四让我送医院的时候,他满脑门血拽着我哭,说他好不容易把门打开了,可是钥匙丢了。”
“我说你门都开了还要钥匙干嘛。”翟玉笑了笑:“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我现在已经这么觉得了吗?
是只有我,还是他们俩也这么觉得?
不过无论怎么,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三个好像也只能一起了。
“哗!——”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掌声,显然游弋又玩了个什么花样,激得一群妹子嗷嗷叫。
靠。
家里都两个了,他为什么还是一点没有良家妇男的自觉。
他明显没被人群淹死,依旧在人堆里如鱼得水,他似乎很适应这种被围观的场面,也很喜欢成为人群的焦点。
——怪不得非要追沈川。
那估计是对他胃口的人里,拔尖尖的人物了。
“真的。”
“总之,”翟玉遥遥看了眼酒吧大门,又转回头,笑得非常灿烂:“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开心最重要啊。”
“嗯。”我应道,心里吐槽,好大一勺鸡汤啊。
——我还不敢铁下心来爱他们。
游弋开的头,沈川接了手,他把我追回去,我原谅他们,现在一切刚刚风平浪静,他们两个终于真真实实地靠近了我。
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了。
因为我怕了。
那条蒙眼布被掀开,打破了两两相望的局面,把我们三个人捆在一起,但相应的后遗症就是——把我吓狠了。
虽然有点丢人,但我承认,确实是被伤怕了
这不可以。
做炮友够了,但做爱人不行。
我不怀疑他们俩对我死心塌地,我也知道目前自己对他们俩喜欢得要命。
面对这种老天爷呕心沥血才捆出来的同心结,我真想现在就冲到吧台前面去,扫清不相干人群,然后一个电话把沈川喊过来,跟他们俩说:
以后就咱们仨在一起了,行不行的,给句话,行了我现在就回家出柜去,省得我妈老琢磨着给我相亲。
然而我知道不可以。
我又想,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局面的。爱情普遍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变成了三个人的事。
想了想,我悟了。
因为缺了任何一个,其他两个人之间都无法产生双箭头的爱情。
“怎么?”
“他说,要是钥匙没了,门他也不要了。”
我低头抠了抠瓶盖,“什么钥匙门,奇奇怪怪的……”我看向翟玉,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就开口问了:“我们这样,三个人搅一块,我有时候觉得挺奇怪的……你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