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恶心我。”
道歉？特么的我看见那几个人都烦。
“你……”安格尼斯被呛了一口，脸色有点不好，最终憋出来一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散步都特么让人不得安静，晦气！
“我不是让你道歉……”
我停下，转头瞥了他一眼，心情有点奇怪。
到头来还得我道歉，我有病吗？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冷着脸开口：“不关你事。”
“我……”
他只知道，再也不会有人等着自己了。
“什么戒指？”男人探头过来，漂亮的眼睛里带着疑惑，片刻后又突然明悟，“哦，这是你的前夫？”
“嗯。”林青棠应了一声，勾着男人的小指，“哪条街的垃圾桶里吧，不清楚。”
后面，才回答了安格尼斯的问题。
他也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对方以前发来的那些大段信息，他看都不看一眼，当成垃圾短信删掉，什么时候想起来，才给她发消息。
两个人挽着手，朝外面走来，女孩似乎看见了他，但没在意，就像是略过了一团空气。
他们没有婚礼。
只是家里人当时在催婚，所以他拉着她领了证，随便买了一对钻戒。
而两个新人手上的戒指，并不是他所知象征着永恒爱情的钻石，而是两颗小小的，干净澄澈的沙弗莱。
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
连带着住址都换了。
再次见到人，是在一场婚礼上。
他心下一喜，急忙打开微信。
她终于不拒绝了吗？
没有。
那种感觉很奇怪。
心脏像是空了一块，风吹过来，穿透了他的身体。
对方不回复，他越是难过，忍不住每天都给她发消息。
“有事？”我双手插在兜里，食指抵在关机键上，随时准备按五下报警。
“他们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微微蹙着眉，表情有些疑惑。
脚步停顿，离我约一米远。
那一瞬间，安格尼斯很不明白。
为什么要拉黑他？
为什么……不再等着他了。
明明之前，他们也会很久不联系，可为什么这次，只是他觉得不适合结婚，离婚后，才过了一年，她就变成了这样？
以前，无论多久，他回她消息，她都一定会秒回。
但现在，她跟着另一个人离开了。
我牵起他的手，没在意身后的人，跟他回了家。
夜晚的海边，两道人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安格尼斯感觉心脏被剜掉一块，疼的气都喘不上来。
“你朋友？”男人抬头望过来一眼，明艳到惊人的面庞呈现在安格尼斯面前。
“一个傻子，不用理，我们回去吧。”我把他脸掰过来，踮起脚亲他。
他自然地低下头。
“嗯，我的问题，所以我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很烦，烦到想杀人。
我怀疑我眼睛都是红的。
突然，远处一道身影走来，我身体里的怒气奇异地平静下来。
“等等。”清冽的男声响起。
有点耳熟。
但是隔了一年没听，我也不好下判定。
“嗯，我以前脑子有病，现在好了。”
我以前要是没病，怎么能忍你们这群傻逼这么多年。
“别这样……”安格尼斯抬腿，上前了一步，又隐隐觉得不合规矩，“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但是……很多事的确是你的问题。”
“你被人魂穿了？”
这是安格尼斯能说出来的话？肯定被魂穿了，应该立马送到实验室。
“没有。”安格尼斯相当笃定，“我想让他们给你道歉。”
“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不会道歉的。”我打断他的话头，“没事就别找我，有事也别找。”
我转过身，往住处的方向走去。
心底有些烦躁。
“宝贝，你之前骗我说他是傻子的。”男人眼神有点幽怨。
林青棠无奈，捏着人的手背，在上面亲了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当时是真的觉得他傻子……”
安格尼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是个礼貌又绅士的距离。
我想骂他。
我寻思跟他说有个屁用。
他喉咙好像被堵住，没忍住跨步上前，挡在她面前。
“你……我们之前的戒指呢？”
他这才想起，林青棠手上那个熟悉的戒指不见了。
那是种并不昂贵的宝石。
可林青棠很开心。
他似乎从来没问过，林青棠喜欢什么。
新娘和新郎仿佛一对天生的佳人，对视时，好像只看的见对方一人。
他们交换对戒，宣读誓词，在火红的玫瑰花瓣中亲吻。
安格尼斯指尖无意识蹭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好友申请石沉大海。
连带着安格尼斯的心。
在那之后，他所有添加信息都没有回应。
他开始试图加回她的好友。
每天都被拒绝。
一个月过去，安格尼斯习惯性地打开微信，却没看见上面的未读消息小红点。
他回过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滩，突然惊觉。
真的没有人，会再等着自己了。
安格尼斯回到了工作的城市，他时不时地给林青棠发个消息，看到红色感叹号就一阵失神。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昨天他给她发消息。
她很久没主动发过消息，安格尼斯觉得很乖，但消息发出去，只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这种感觉太陌生。
他有些茫然。
为什么？
“别看傻子，会变蠢。”我说。
“好。”
男人眉眼弯弯，眼底映着细碎的星光，像是另一片夜空，温柔认真到极致。
“我……”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身体僵硬着，没了那副冷静的派头。
“我们能不能复婚……”他话音未落，看见一个人影走来，动作自然地搂上女孩的腰身，压低声音跟她讲话。
女孩眼底那抹烦躁立马消失无踪，只余下一片平和。
我转过头，看着人影逐渐清晰，勾勒出男人修长的轮廓。
齐腰的金发散在脑后，月光打下来，浸染在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好像沉进了深海，悄无影踪。
冷硬的脸庞洒着银光，显得他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