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
雪依旧没有停。
压在书上堆积着，阳光照下来，晃到行人的眼睛。
“爱和死亡是相似的，它们都是人世间最隆重也是最卑微的，是最无可奈何也是最猝不及防的大事。你无法预料它何时来临，而一旦发生就不能回头。”
曹雯辛和白茶回到民宿的时候。
雪没有停。
“似是故人来，何日再在何地再聚，说今夜真暖。”
手机铃声响起，是曹雯辛打来的电话，问白茶在哪，出去找她。
白茶当年不知道，也不理解陈姜柏的人间蒸发。现在她渐渐知道了，看着那家俄罗斯餐馆换了老板，她就知道了。陈姜柏当年除了餐馆的生意，还在倒腾别的，如果不是折损太大，他是一定不会卖掉这个餐馆的。
微醺过后，是歌声把路灯擦亮，夜幕下的道路，整洁如新。
那时白茶，恍惚间只觉得，这是她早已来过的如今。
不到一年，白茶给陈姜柏画的画就在网络上走红，一时间白茶的标签成了“知名艺术家”，微博的粉丝突破百万，推广费收到手软。
白茶在浴室的镜子前，摘下了自己耳垂上的两枚钻石耳钉。
雪停了。
白茶洗完澡换完衣服。
雪还是没有停。
窗户外面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冻坏了吧。”曹雯辛看见白茶便一路小跑过去。他把双手放在白茶的耳朵上。
白茶出来的时候哈尔滨在下小雪，这会已经变成了特别大的雪，这雪落在曹雯辛捂着白茶耳朵的手上，没落在白茶的心里结成冰。
她的心是滚烫的，烫得落进心里的雪都融化成了一摊水，滋润肺腑。白茶抱住了曹雯辛，轻嗅着在寒风中曹雯辛身上那一星点令她足够安心的气味。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陈姜柏给的。白茶从没忘记，也不敢忘记。
她从哈尔滨去北京开画展，想着陈姜柏的样子给他买了一副钻石耳钉。导购说这副耳钉的名字叫做雪融春酲，意思是和爱人在春日醉酒之后的困倦，浪漫而又温馨。
白茶觉得陈姜柏戴上之后，一定会很好看。而这副耳钉现在戴在了白茶的耳垂上，其中一枚七芒星下面坠着的，是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