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云雀连声应下,保证道:“奴隶一定周周全全地给主人办好。”
“好。另有一件事,昨日你不在,子规连侍宴的资格都没有,我准备把他的名字也报给宫里。”
知道秦彧宣没有同自己商量的意思,云雀低头躲开目光,顺从主人的心意乖巧回答:“都凭主人做主。”
“你……”看来下人们议论的没错,子规跟着主人出去一趟,的确得宠了啊……云雀心里泛酸,却不愿意丢了自己大前辈的体面,指尖尴尬地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伸手去扶子规,“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叫前辈即可。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主人。”
并没有意料中的苛责,子规敏锐地感知到云雀怅然的情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垂下眼帘,顺从地改了口:“云雀前辈,主人在里面呢。”
将近一个月没见到秦彧宣,云雀磕头的时候眼泪就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再抬起头,已是满脸泪痕,失声哽咽。他骤然失宠,尝遍了冷眼讥讽,曾经的意气被打磨殆尽,如今连朝主人撒娇耍赖都失了勇气,生怕更惹主人厌烦。本来精心抹了粉画了眉,却把妆都哭花了。
歪打正着,子规获得了和秦彧宣同榻而眠的奖赏。秦彧宣在酒精作用下睡得酣沉,丝毫没有意识到旁边的奴隶一夜没睡,小心翼翼地偏头盯了主人一晚上。
第二天,子规毫无意外的落枕了。花白胡子的大夫跪着回话:“颈部长时间保持一个不良姿势,的确会导致肩颈不适,此乃正常现象。王爷不必担心,过几日自然就会好转的。”
秦彧宣嘴角直抽抽,心想难道是昨天桃缚的姿势捆得太久了?不应该啊,子规挨肏的时候还一切正常。
两日后,三皇子府摘了旧匾,改换了景王府。景王府的下人们私下里议论起来,都说景王殿下似乎换了新的宠奴。
秦彧宣望着自己的第一个私奴泣不成声,也深深叹了口气,把云雀招到怀里地揉了揉。“知道错了?”
“奴隶知错了,奴隶每天都在反省……”云雀靠在秦彧宣膝头,用袖子吸掉自己的眼泪鼻涕,“主人,奴隶都改,只求主人留奴隶在身边伺候。”
“乖。”秦彧宣任由他靠着,安抚道:“这一遭罚过了,往后都不提了。后日册封王爵,应付宫里的人你在行,还把这差事交给你,能做好吗?”
子规很自责,梗着脖子跪地认错,模样又别扭又滑稽,被秦彧宣赶回去,说放两天假,顺便昨晚伺候得好,欠的巴掌也给免了——虽然他昨天屁股被抽的次数也快能抵得上数了。
子规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云雀步履匆匆地赶到主屋。看得出来云雀精心妆扮过,也看得出来他消瘦了一圈,素白袍子兜在身上,风一吹就像蝶翼一样翕动。他便停下来,侧身让到一边,道:“奴隶给云雀大人请安。”
云雀很愕然,他看到素来谦卑,永远低着头的子规,竟然直着脖子看向自己,只是微微弯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