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罄一拍床准备起来收拾人,眼一睁一翻身,眼前乌漆麻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明显感觉到被子才从肩上滑下去。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被窝里的温度,是热的,人现在也感觉热。
我难道是睡傻了?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没人搭理他。
脑子里想着起来收拾人,但他是在太困了,眼皮紧紧连在一起睁也睁不开,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往复几次眼皮不仅越来越重,就连脑子都开始突突突的疼。
“明望!”
有道理。
“唉不打了烦死了,先睡了啊,你待会儿上床的时候轻一点,我觉浅。”
“哦。”
“你电脑带了吗,借我赶个作业呗。”
“放桌上的,密码是1111,做什么作业啊。”
“不知道,那节课我不舒服没去,室友回来说有小组作业,让我帮忙查点资料。诶,明望大哥,你闲吗?发挥一下助人为乐的美好精神呗。”
“青大神医,看出什么毛病了吗?”
青罄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明望得了什么不治绝症,比如说:口腔溃疡,但也没谁溃疡长腹肌上。
“嗯——”青罄收了手,重新坐直了身体,看明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重症病人。
“不是我说,真的痛,你昨晚到底有没有偷袭我。”
“我没事打你干嘛。”青罄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他有了新主意,凑近明望假意关怀的问道:“哪痛,我给你看看。”
预感到没有好事的明望下意识伸手要挡,青罄的脑袋又从下面钻出来,人畜无害的脸上写满了四个字:让我看看。
“作孽啊,你是不是在梦里调戏人家姑娘了,人恼羞成怒给了你一巴掌。”一听被打青罄就起劲了,盘腿坐好洗耳恭听的模样。
“没,不是姑娘,也没调戏。”
“哪是谁?见义勇为的勇士?长什么样,我给他送副锦旗去。”
完,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干什么,偷袭我?”
“没……给你,盖被子。”说完青罄轻轻给他把被子蒙上,往后退了点证明自己只是单纯想盖被子,前面的计划忘的一干二净。
就在这个想法闪过的瞬间,青罄睁开了眼,由于窗帘太厚的原因,只漏了点蒙蒙光进来,看起来像六七点的模样,其实现在应该九十点左右了。青罄好半天没回过神,因为他发现“鬼”是他特意压严实的被子。
而明望,因为他的疏忽大意忘了还有这个人,一点边角都没有盖到。
果然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上楼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已经忍了半天了,看见裤子上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谁。
明望上来的还挺快,青罄才开始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半天,顺手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挂上才出去。
“挂房间里的,穿了出来吃东西。”
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傻不拉叽的脑袋,青罄裹了一圈被子,为了确保不漏风每个地方都压了一下,这才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不过没睡多久,身上的温度瞬间就感觉降到零度,冻得他直打哆嗦,想去拉被子,却明显感觉到这个被什么东西禁锢了,手脚都动弹不得。
鬼打床!
呸!鬼压床!
身边终于有了动静,好像有人起来给他盖了被子,不管是不是,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可是这被子就像长脚了一样,青罄还没睡着,身上又冷了起来。
狗明望什么时候学了裹被子的习惯!
青罄打了个哈欠把手机随意一丢,钻被子里翻了两圈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被子好像被明望全卷走了,他被冷醒了好几次,伸手往旁边摸也摸不到被子。
“明望,被子分我一点。”
……
所以最后变成了青罄趴床上打游戏,明望把帮他查资料,本来他自告奋勇要把整个作业都包了,却被青罄打了两下。
“傻啊,我一个人全做了那小组其他人干什么?能这么便宜他们吗。”
在他开口前,明望没想过事情能有那么严重。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肾虚?”
“不准动手。”
“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人吗?”青罄拳头硬了,他现在就想一坨子锤过去,但为了用事实证明自己不是暴力的人,他忍了。
你不是鬼是。明望不敢说,只敢默默吐槽。虽然知道青罄兴起就爱打人,他还是老实掀开了,毕竟,也不亏。
“记不清。我在想,你昨晚趁我睡着是不是对我动手了,我现在感觉,这痛。”说着明望掀起自己的衣服,然后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打我干什么!”明望震惊了,他就想给青罄看看自己的“伤势”,没想到对方一巴掌拍过来伤上加伤。
“你在梦里对姑娘耍流氓就算了,在我面前露个屁啊。”
“这么好心?”明望坐起来拒绝了他的好意,盯着前面的白墙发呆。
“你在看什么?”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被打了。”
青罄从被子的禁锢里钻出来,在床脚摸到了昨晚随手丢的手机,打开一看时间,刚好十点半。这么晚了,狗明望居然还没醒,这可是一个难得可以嘲笑他的机会。
首先,不能让他发现自己一点被子都没给他留。
轻手轻脚的捡起被子准备慢慢给他盖上,却没想到还没盖上去明望眼睛就睁开了。
青罄擦了擦头发,看着明望的手发出灵魂质问:“你洗手了吗?”
明望听到这话手一顿,然后把剥好的塞自己嘴里,“马上就洗。”
好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