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搂着池睿,刚出院的身子也是没有多少力气,彼此亲吻过后,才相安入眠。
……
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池睿每晚基本都会回家,只是做爱时尤为喜欢关着灯,却不喜脱去衣服。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对他毫无真心可言,一心算计,一心想让他死。
他只要心下一狠,用手勒住这个人的脖子,顷刻间就能消除这个潜在的祸害,只要稍稍一动手…
沈郁深深的朝着某处一撞,穴口收缩之际,紧涩的感觉立刻将他给清醒过来。
池睿低头想了想,腹部靠在冰冷的台沿上,后面被炙热填满,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那就麻烦你在那时候陪着我,毕竟是第一次杀人,你在身边我心安一点。”
沈郁眼睫垂了下来,假装深信不疑,不去戳破他拙劣的谎言。
“那你知道他和潘石屹是什么关系吗?”
——“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只是潘石屹知道沈郁的一些行为,就威胁沈郁给钱保密,沈郁不喜欢被威胁,就把他给关起来折磨。”
“方便再说一下其中的具体细节吗?”
“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他说他喜欢我,我不肯,他就要强暴我。”
“……”警察颇为怪异地看着池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他仍然义无反顾地沿着自己的计划,将自己莫须有的,强行安置在他头上的罪名坐实,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数不清的恶意。
他在用最后的力气,来成全自己的报复。
那个深夜的凌晨,池睿行尸走肉地坐在审讯室里接受笔录和盘问。
沈郁的嘴被人牢牢地给锁住,然后被戴上手铐,被警察压制,最后被铐进警车。
池睿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沈郁一步三回头地离他而去,那眼里的不舍和怜惜避过层层阻挡,投射到他的身上。
池睿只觉全身冷得发颤。
尖锐的笑声传遍了大楼每一个角落,甚至可以和外面的警笛声相媲美。
他笑得弯腰又捧腹,在众人不解的眼神里,他突然横冲直撞,目眦欲裂,直冲地上的池睿而去。
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察立刻将他压制,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沈郁的发疯和怒骂。
领头的警察发号施令,枪口纷纷对准了沈郁,只要沈郁敢轻举妄动,子弹能够立刻穿过他的手脚。
沈郁举起手来,缓缓从破门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地上被层层包围着,保护着的池睿,他衣裳不整,全身瑟瑟发抖,被撕开的白大褂里面到处都是青紫交错的伤痕,那细白的脖颈处满是鲜血,被刀狠狠地划了一道道伤痕,弄得狼狈不堪。
“你真的…这么想要潘石屹死吗?”沈郁靠在他的耳边出声。
池睿抬起头来,镜子上的蒸气太重,看不清模样。
“他害得我被媒体曝光,差点不能参加高考,一辈子背负骂名,被迫出国,他死有余辜。”
虽然他能轻易躲开,只是潘石屹像疯了一般胡乱抖动,身上未干的鲜血洒得房间到处都是,颇为惨烈。
就在这时,外面震耳欲聋的警车声包裹了整片目光所及。
落魄的夜色在警笛声中炫目缭乱,无数警察从车而下,纷纷有序地包围了整栋楼层,将所有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唤着池睿的名字,只听身后门被用力一关,房间瞬间通亮,除了凳子上的潘石屹,池睿根本不在里面。
沈郁深知不妙,不仅门打不开,他还发现潘石屹的大腿上插了一把熟悉的刀刃,那是平常…他给池睿削苹果的那把。
他忍着恶臭靠近潘石屹,想要判断他的死活,再看清那把刀,却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大约是声音让潘石屹判断出了沈郁的方向,立刻像发了疯般地冲了过来。
既然池睿想让他回避,自有自己的算计,那沈郁便由着他。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留有后手,至少不会跟他阴阳相隔。
只是等到他处理完所有事情来到大楼的时候,早已是深夜时分。
他给池睿打电话打不通,等走到三楼时,却只收到池睿的信息——
池睿点燃烟,坐在一旁认真地抽着,优闲懒散地吐着气,如果不开灯,丝毫看不出他脸色有多苍白。
“能再给我削个苹果吗?”
池睿的烟嗓响起,沈郁收拾了一番,经过最近的频繁练习,他削苹果的速度也愈发精快,池睿烟还没抽完,就能够将苹果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不必。”池睿立即打断,“你弄就是。”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郁又问。
池睿冷吸了一口气,巧妙地转移话题,“我打算今天动手。”
充满湿气的浴室热气腾腾,两个交叠的身影在铺满雾气的玻璃上交相辉映。
池睿手撑住洗手台,承受着身后一轮又一轮的撞击。
后面明显是悠着劲的,没舍得花大力气让他和台沿近距离相碰。
沈郁也惯着他,经常在黑灯瞎火里折腾,只是有时候自己明明没用多大的劲,却总是在他后背摸到不少冷汗,令他不自觉下手更轻。
又是一次做爱,沈郁明显感觉到了池睿的力不从心,轻抚之下,果然又是一层虚汗。
“很疼?那我轻点。”
他看着自己已经摸上男人肩膀的右手,反应过来后立刻抽下手,又重新紧紧抱住。
真是吓了一跳…
释放过后的身体最为虚乏。
从医多年,尸体见过无数,并且能够将人折磨成那样,下得了如此狠手,又怎么可能会对杀个人感到不心安?
可明知是个套,沈郁却义无反顾地踏入,他已经因为池睿,丧失了他自己最基本的人格,甚至有时候,他都不知在为谁而活。
沈郁嗯了一声,紧紧地抱住池睿,重新开始了他的征伐。
池睿点点头,“可以。”
……
审迅一直维持到天亮才结束。
“那我替你动手行吗?保险一点。”
池睿沉默摇头,不容其他。
“那你动手时需要什么记得叫我。”
池睿愣愣地摇头,“从前高三的时候,他就对我校园暴力,不仅对我殴打强暴,还非法拘禁。今年九月,我回国之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一直威胁我要是不肯跟他在一起,他就杀了我。”
“那你们今晚是怎么回事?”
——“是他将我带到这里来的,说要给我看看反抗他的下场,我就看到了他折磨潘石屹的场面,我害怕得想跑,他就拽着我强暴,我好不容易将他反锁在门内,才有机会报警。”
一遍又一遍地述说着自己身上所遭受的“折磨”。
“你和沈郁是什么关系?”
——“曾经的高中同学。”
他以为沈郁好歹会冷静地朝警察解释,他以为沈郁起码有着后手来保护自己…
可沈郁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用假装癫狂的状态和语气,坐实了他的心虚,坐实了他犹如恶行被发现的恼羞成怒。
“你这个臭婊子!你他妈居然敢报警!!老子干死你!老子要杀了你!!!”
冲破喉咙嘶哑的怒骂声是如此激烈,那副嗜血的面孔是如此可怖,仿佛只要片刻的松懈,这人便会雄起,将那可怜的受虐报警之人撕得粉碎。
“臭婊子!我被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沈郁在刹那间就明白了池睿的意思。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潘石屹的血迹,再看着外面那地上,和潘石屹身上一模一样的水果刀,又微微抬头,是池睿手上医院的专属消毒手套。
他突然狂笑不止,状如癫狂。
沈郁一脚踢开那个疯子之后,阴沉着脸,连踹了十几脚,终于将那扇锁了的门踢破。
外面无数灯光射在他的身上,令他眼睛刺目得不禁用手臂挡住。
“不许动!!”
这种如同无头苍蝇般的乱撞,沈郁轻而易举便能躲开。
只是潘石屹像是临死前的最后反扑,无所顾忌,无所畏惧,像是要拼尽全力,也要和凶手同归于尽。
沈郁深知潘石屹是将他当做池睿了。
【我已经进来了,你在哪?】
沈郁关掉手机,三步两跨就走到杂物房前打开了门。
里面是一片压抑的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沈郁,”池睿唤他。
“你柜台锁的密码是0608,你今晚就将一切都处理干净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收拾干净之后,再来大楼找我。”
沈郁虽然意外池睿的奇怪举动,却也并无质疑,听从了他的话。
沈郁本就冷静下来的欲望顿时就彻底软了下来。
他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性器,池睿也没有丝毫留恋,不一会儿还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现在才六点,外面的天就已经基本暗了下来。
彼此的呼吸融为一体,性器仍然不急不躁地翻滚进出,在鲜红的穴口里抽插着。
“…唔,”
后面突如其来的狠狠一顶,池睿被迫咬牙出声来,沈郁亦干脆停下,留给他喘息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