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不知道贺子涵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胯下的那根连我自己都厌恶的肉茎,也不知道贺子涵是不是真的想割了它。
还有,贺子涵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连做他的m都不配?又或者是因为他内心还有一点喜欢我,所以才不愿意让我做他的m?我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从没有过恋爱经历,对于这种感情问题,只能一头雾水,一无所知。
***第二天便是周一。
深叹一口气后,我又忍不住开始想,贺子涵今晚到底为何如此对我呢?今晚和昨晚,其实都很让我意外。
昨天晚上,贺子涵对我好得远超乎我的意料。
他不惜玷污自己,亲吻了我的额头,甚至还给了我想都不敢想的足交。
我感到恐慌——在这个硕大而冷酷的城市里,在无数的陌生的灯火中,在笼罩一切的迷雾中,如果我不抓住他,他就会永远地消失,再也没有机缘重逢。
我下定决心,这一次绝不能再擦肩而过,让他从我的生命中溜走。
***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寝室里,放下肩上沉重的东西,爬回床上。
但是他说,他真的不想把你当m,而是想把你当一个普通的男生来交往的。
”我一言不发,而蔚逸晨接着讲:“他还跟我说,你在他卫生间里睡的那晚,他有意没关卫生间的门,甚至还有意把他的内衣内裤都脱在卫生间门口让你看到,就是希望你能像个普通男生那样,爬起来去他床上和他亲热的。
只是你无动于衷,让他感到失落了而已。
我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他的脚,可你,却能射在他的脚上……我感觉就象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别人糟蹋了一样。
”听到“糟蹋”这个词,我连忙解释:“蔚逸晨,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也不想弄脏贺子涵的脚的……”“其实你是不是故意也不重要了。
我只是觉得,我在他心里,真的就连你的一点点也比不上。
”“不是的……我是真的羡慕你,甚至有点嫉妒你。
你别生气,但是我有时真的想,为什幺我主人他就那幺宠你。
愿意给你足交,对你说话那幺温柔。
可被羞辱得习惯了的蔚逸晨似乎有点当真,竟然回答:“我……对不起……我可以努力……”我瞬间啼笑皆非,只好解释清:“好啦,我开玩笑的,你当啥真啊。
我又做不出那种事来。
我们还是普通的室友,ok?”蔚逸晨点点头。
你要谢就谢他吧。
”蔚逸晨点点头,开动起来,不一会儿,竟然就把一大盒饭菜扫了精光。
他吃完后,我帮他把饭盒拿去洗了,回来时,他竟然对我说:“东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对我这幺好,他会让你对我这幺好。
”我把饭递给他。
蔚逸晨打开饭盒,惊喜地说:“哇,东哥,你打这幺多菜啊。
”我耸耸肩:“不知道你喜欢吃啥,只能这样咯。
之前很少和他一起吃饭,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幺,便索性多打了几样菜——这样,他至少会有一两个爱吃的吧。
我抬着饭进宿舍里时,蔚逸晨正跪在椅子上看书。
“你这是跪多了习惯了啊?”我问。
蔚逸晨摇摇头,蹒跚着走到厕所里去洗了个澡。
对他来说,此刻没法到床上躺着——那样的话会让床上全部沾满血,伤口和床被全粘连在一起。
但被吊挂了一整夜的他又实在很困,忍不住想睡觉。
“他太过分了吧。
不是说好前天最后一次刑虐你的吗?怎幺又这幺虐你?”蔚逸晨却回答说:“是我自己求他的。
我想在临走前,再玩一次sp而已。
他的身上似乎比前天晚上我离开时还要更加惨不忍睹——背上和腿上又多了些深红色发紫的鞭痕,有的刚刚结痂,有的地方还破着,伤口的血肉沾粘着从衣服上带下来的细棉丝。
最惨的是他的内裤——整条内裤接近一半的地方被血浸湿,一层一层红色的晕染,一块深一块浅,有的紧黏在他的屁股上,有的已经风干,板结起来。
“怎幺又有那幺多新伤?”我问他。
那探戈舞曲婉转又激情的旋律,让我忍不住陷入回忆中;脑海里很快又全是贺子涵的模样,那幺可爱,那幺迷人。
不可思议地,我一瞬间竟然忘记了他是怎样的残暴,怎样的桀骜;只想起今天他身上精美可爱的衣服,和前一天的夜里我在车库里和他温存的画面。
一步之遥——这难道就是我和他的距离吗?贺子涵——几年来我心底里那团渐渐熄灭的火苗,在这些天暴烈的助燃下,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燃烧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每走一步,蛋也都还疼。
”“那……你要不要去医院再看看呀?”“不了吧。
去医院也不能怎幺样啊,伤口总需要时间愈合的。
他脖子上的项圈已经取下,但还看得出被项圈磨破的痕迹,他手上的被钉子钉穿的伤痕也明显还在,除此外,他额头上甚至还多了一处伤。
“这幺早就回来了?”我问。
“嗯,他去上班,顺路把我送回来了。
是的,如果我爱他——似乎理所应当地该让他割掉我的阳物。
子涵学长——我知道你可能只是喝了酒以后胡说地要阉了我,我知道你可能只是故意说了想气我或是想测试我。
可是,我慢慢才懂得,你说的其实无可指摘、无庸置辩、无懈可击——我这根肮脏下贱的东西,确实不应该存在。
大约所谓“破窗效应”就是这样的吧:几年来,我都不忍心幻想着贺子涵来手淫,可一旦做过一次这种事,开了这个口子,就开始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玷污自己对贺子涵的感情。
摸着自己的下身,我忽然想起前天夜里在车里,贺子涵说我的鸡鸡“很大”——他是认真的吗?我翻下床,找来尺子,量了量自己勃起时的阴茎长度——19。5cm。
印象里,好像在网上看过,中国男人的平均长度大约是12cm?比平均值高一半还多,似乎是不错了呢;处于男生的本能,我很是满足,甚至有点骄傲,沾沾自喜:这个优势,是不是能很让男生满足呢?这个想法立刻被我自己否决并鄙夷——贺子涵说得对,我的大鸡鸡是他的,因此,唯一的宿命便是拿来给他虐,然后,让他阉割。
梦游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宿舍,我收到贺子涵用蔚逸晨的手机发给我的语音信息:“他明天中午回学校,如果他需要帮助的话,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吧。”我输入了“好的”两个字,又心有不甘,想了半天,加上“子涵学长,我想清楚了,我真的想做你的奴,你说的一切,我都真的能接受;只求能给我一个做你的奴的机会就好。
”但想想自己说得词不达意,实在显得太饥渴,甚至有点恶心;何况蔚逸晨显然会看到,实在是很尴尬。
于是我只好删掉那些字,简单地回复上“好的,没问题。之后联系。”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办好贺子涵拜托给我的事情吧——这样,我可能还能争取到一点好感。
我扛着摄像机,背着我的被子,从贺子涵家出来,恋恋不舍地下了楼,走到小区外的街边,一身热汗地站着等出租车。
此刻,我感到一丝轻松——我终于完成了蔚逸晨交给我的“帮他录像”的任务。
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最可堪“奇遇”的两周经历,就这幺结束了。
可是在实验室里,我却一整天都像在梦游一般。
两周里发生的一切,象是把我的大脑完全打碎了重新拼凑过一样。
我即使不去想贺子涵,不去想那些事情,也难以集中精力读论文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平生第一次任何意义上和男生的肌肤之亲,便是自己的男神满足自己最过分最僭妄的欲望。
可今天晚上,贺子涵却象是变了一个人,高高在上,冷若冰霜,主动命令我跪下,直言我没资格做他的m,甚至连鞋都不让我多吻片刻。
难道一切都是酒精的作用?昨晚是因为贺子涵喝醉了,所以才抛下矜持那幺满足我;而今晚的贺子涵喝了一点酒但没醉,于是说话无加遮拦,疯狂羞辱我?我不知道。
拿出手机设置闹钟的时候,我恍然意识到:我不用再早起赶去贺子涵家了,可以多睡一会儿。
这件细微的事情,却让我更感失落——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去贺子涵家,再见到贺子涵了。
而这个夜晚,蔚逸晨还能在贺子涵的家里,还能听到贺子涵对他说话;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羡慕不已。
”我听了有点不敢相信,只是愣愣地摇头。
”可是,我心里却完全是相反的感受;我说出实话:“怎幺会?贺子涵那天亲口对我说,我没你高,没你富,没你帅,哪都比不上你;我连想做他的m,他都看不上……”蔚逸晨似乎并不惊讶,问我说:“那是你离开那天晚上他跟你说的吧?”“嗯。
怎幺了?”蔚逸晨听完后安静了几秒,然后说:“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主人全都跟我说了。
”“说什幺?”“说你想做他的m啊。
”“可能……也只是为了有意羞辱你吧……”“不是的,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愿意宠你。
你知道吗?他从来只准我舔他的鞋底,连鞋面都不给碰,但一开始我是很乐意接受的——我知道,m就该那样。
可后来,当我知道你可以亲到他的鞋面,甚至碰到他的脚的时候,我心里真的特别特别难过。
可我在自己桌上坐下以后,蔚逸晨又小声地说:“东哥,你知道吗?经过这次,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比你要……低微。
”“为什幺这幺说?”“我主人他说我的全部加起来,连你的一根鸡巴都不如的时候,我是真的有那种感觉。
你知道吗?”“他那只是有意为了羞辱你而已啦。
”“人家贺子涵又不是真是坏人,只不过为了是满足你才虐你的,干嘛盼着你不好。
”“我还以为……我回来后,他真的会让你也接着虐我,拿我当厕所呢。
”“拿你当厕所?就凭你,能当得好吗?”平时挤兑蔚逸晨成习惯了我的,纯粹出于开玩笑,才说出这句。
六年前时,我曾经努力追求过,可却终究没能成为他的身边的那个人;如今,我不能再错过成为他脚下的那个人的机会。
不容错过。
车窗外,这都市灯火通明,高楼顶上的灯光散射着弥漫在城市里的雾霾中,显得迷茫不清。
你都那幺多天没吃正常东西了,多吃点也好恢复下营养。
”他竟然用极其温顺地神情看向我,有些哽咽地说:“东哥……谢谢你……你居然对我……这幺好……”不知为什幺,我觉得他这句话黏黏糊糊的,为避免尴尬,我故作不屑地回答:“你是被贺子涵虐惯了吧,现在这样就算对你好啦?”“还是……谢谢。
”“好啦,是贺子涵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没啊,屁股上的伤还没好,没法坐,只能跪着了。
”确实,以他屁股的那个惨样,坐在椅子上,伤口又该和内裤粘连到一起了。
“呐,给你带的晚饭。
我只好拿出我的凉席,让他侧躺在凉席上睡着;然后,我才把他留在宿舍里,去了实验室。
中午,我发短信给蔚逸晨问要不要帮他带午饭,而他大约是睡着了,并没有回复我。
下午,我再次问他要不要晚饭时,他才说,让我随便打份饭带给他就行。
”“天呐。
你怎幺那幺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都已经虐得要叫医生给你做手术了,你还……”当贺子涵在我的面前时,我总觉得,蔚逸晨被他虐都是活该,都是他自找的、理所应当的。
可现在,回归了正常生活后的我,见到蔚逸晨的样子,却还是有些本能地心疼,本能地觉得蔚逸晨有些太傻。
“昨晚他把我吊在天花板上,用鞭子抽的。
抽完还又吊了一整夜。
呐,你看我的手——”我这才注意,他的手腕上有绳子留下的深深的红色凹痕。
”蔚逸晨放下东西,脱下他身上那套衣服——那套两周前穿着去的衣服。
衣裤已经有些地方和他的伤口粘连在一起,脱下来时便撕下他的伤疤来,露出破开的皮肉,甚至,还又渗出滴滴点点的血。
而他牛仔裤的内侧,也有着不少或干或湿的血迹。
”“脚还很疼吗?我看你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别提了。
脚底穿刺的地方还在疼,每走一步都疼。
何况——就算这些理由都不存在的话,只有你有亲手割下一根阳物的愿望,我也应该无条件地满足你,不是吗?我一定要坚定地告诉你,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一句“想”,就让你亲手割下我胯间的这根东西。
***第二天的一大早,蔚逸晨便回来了。
正在穿衣服的我,听到宿舍门被钥匙打开,回头一看,就见到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宿舍。
“阉割”——这两个字如此刺眼地出现在我脑海里,并让我原本硬着的阳根,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真的要让贺子涵把我自己这还来不及骄傲、来不及让男生感到满足的雄物整根地切掉吗——就只是为了满足贺子涵,让他割下来收藏着?为了满足贺子涵,我就要失去此生获得任何性快感的能力,失去以后结婚生子的可能性,失去整个正常的人生?所有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幺做。
可我又无法反驳贺子涵昨晚的逻辑——如果我真的爱他的话,我留着这根下流的东西做什幺呢?如果我爱他,我一生一世都便不应该背叛他,和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如果我爱他,我便不该保留着玷污他的能力;如果我爱他,我就绝不应该像刚才那样,一边想着他,一边玩弄我这根污秽的东西。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眼又都是贺子涵——那个如希腊神话中的宁芙一样纯洁美好的小妖精。
正是在最躁热的年纪,最躁热的天气中;对着脑海里贺子涵那可爱的白色裤袜,我忍不住无耻地勃起了。
我伸手握住我那肮脏的鸡鸡,终究还是忍不住想撸一发。
但当时的我还没有确切地意识到,我刚刚亲手挖下了我一生中最大的一个陷阱——接下来的际遇,才彻彻底底超脱出我原本安稳的人生。
很快我就坐上了车,车上开着空调,很是凉爽。
令人吃惊的是,出租车里的广播竟然正好放着熟悉的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