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了捻被打湿的发丝，报复性地往秦显身上弹水，“真是的，下次提前打声招呼啊。”
秦显轻笑着哄他，“好好。”
慕离哼一声，再一扫四周，其他几人也都进水里了。这个池子相当宽敞，兼且时间尚早又没什么人，竟然显得有些空旷。
走的时候慕离也没忘了相机，连续三天不直播的话，粉丝会声讨他的，所以他特别准备了温泉项目。
说起相机，就不得不提一嘴这个不久前才更新的功能。不仅能自动识别人脸并打上马赛克，还可以手动编辑转智能操作，这简直就是懒癌福音。
此时，跟随拍摄的相机画面中，所有人的面部都像是糊了一层雾，慕离再在识别区上添一层文本框，输入sub们的狗名，直播间里的观众就不会有难以分清人的困扰了。
萧庄开始重新穿浴衣。
包琛从床上爬起来，像树袋熊一样环住慕离偷偷蹭福利，说道，“萧哥你不懂，当这个问题横亘在内心的时候，它就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问题了，它已经暂时性地成为了哲学……”
“好耶！”慕离突然欢呼起来，双臂高举，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在一起。
秦显只有宠溺，“没有。”
“说起来，这个是你以前当雇佣兵时取的假名吗？”慕离拍了拍身下人的后脑勺，“周周，周先生，执鸥，你喜欢哪个称呼啊？”
周执鸥双手手肘撑着地面，坚硬冰冷的瓷砖倒映着他此刻的脸。他凝视着那片水迹，脖颈上滑落的水珠荡散了里面模糊的形象。
慕离回头白了他一眼，因为沾染了水雾的眼睛清澈润亮，微红的双颊仿若含情，“偷懒，该罚。”
“都听您的。要现在回去吗？”
“不。”慕离朝周执鸥做了个手势，“让周周给我当椅子。”
话音刚落，慕离的注意从手机上移开，戳了一下包琛的脸，把鼓囊囊的包子戳到漏气，面带微笑地吐出两个字，“你，猜。”
“喏。”包琛泄气道。
“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萧庄已经将衣柜门关上，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了，听到这边的谈话，便一边系浴衣的腰带，一边面朝过来加入了话题。
“好哇，又说这种肉麻话。”慕离没使劲踢了他一脚。
“但是您才是主人，”他顿了一下，俯身温言轻吐，“选择权在您手里。”
慕离反应过来。
“那我给宝贝捏肩。”肩膀后闪现出一双手，秦显已经开始用娴熟的技法按摩起来。
慕离本来是想拒绝的，但人一懒起来就没个头，他哼唧两下也就由其去了。
“你们怎么回事？”
“那我去给大家买饮料！”包琛举手高声道，同时已经从水里起身准备上岸，“主人想喝什么？”
“啊？”慕离愣了一下，这和他想的有些出入，“……可乐？”
得令的包琛裹着浴衣颠颠地跑走了，慕离迷惑地望着他的背影，又转过头看剩下的几人，懵。
只见几个sub若有若无地环绕着他，虽然都还在安全距离，但慕离能明显感觉到众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你们干什么呢？难得度假，不好好放松一下吗？”他莫名其妙道。
秦显点点头，做出思考的表情，“说到温泉，就不得不提那些有名的水下py……”
慕离瞪了他一眼，闭口不言。
于是秦显轻咳一声，超身后递了几个眼神，然而慕离沉迷玩水，完全没有发现。
柔软的温泉水从身躯漫过，那阵温暖从由外到内，又激发出体内的热量，传导到皮肤表面。
冬天和温泉的相性如何？
这个问题问慕离的话，他的答案一定是完美的搭配。
如果把象征着寒冷与白色的冬，跟代表了温暖与舒适的温泉结合在一起，就会形成冬日特供的福利企划——温泉山庄三日游。
安静的场馆里，稀疏的客人都很怡然自得。墙壁上雕着一排的大理石龟，从石像的嘴里流淌出温热的乳白色浴水，水雾缭绕之下，总让人不自觉就放松了戒心。
他随便选了个比较浅的位置躺好，双手合放在胸前，整个人只露出脑袋和一截脖子，闭上眼，开始享受生活。
“这是什么仪式吗？”秦显跨越水流来到慕离身旁，声音略低，似乎在憋笑。
可惜它还不是个成熟的相机，还没有学会自己剪视频。
“这都是为了粉丝们的观看体验。”慕离自我感动道。
“下水啦，宝贝。”秦显无奈地揽过不在状态的慕离，抱着自家宝贝跃入温泉池，慕离慌忙放开相机，下一秒，就被温热暖和的水流包覆住身体。
“怎么了？”
“抢到贵宾座的票了。”慕离光速冷静下来，一把拉起刚刚向后倒下去的包琛，在他屁股上抓揉几下，见众人目光中仍带着疑惑，却并不解释，只是带着神秘的微笑开始赶人，“好了好了，都收拾好没？去泡温泉啦。”
萧庄和秦显打头，周执鸥与应轩文跟在后面，包琛和慕离吊在最后，众人吵吵嚷嚷地离开房间。
注意到他的动作，慕离给了他一个眼神，“解开。”
萧庄系结的手灵活地转了个方向，把身上仅有的浴衣掀开。
慕离用挑剔的眼神审视了一会儿，而后略显满意地点点头，又埋头戳屏幕。
他低声道。
“馒头。”
“周周？”秦显笑，“这什么称呼。”
慕离瞪了他一眼，瞥见周执鸥已经在岸上摆好了平板支撑的造型，只是为了维持更久而选择了膝盖着地，便不多废话，抬腿就坐了上去。
臀部之下就是结实的背肌，慕离的手指在凹陷处勾勒着弧线，一边道：“执——鸥——周，周周，有什么问题吗？”
看向正在汤池里，佯作一切如常，实际上一直在关注这边的sub，双眼恍了恍。
良久，他嘶了声气，“我突然想起来，泡温泉时按摩不太健康吧？”
秦显哑然，“所以动作只是浅尝辄止。”其实他一直在趁机揩油。
秦显专心按捏着脊背，柔软的皮肤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不是说了吗……大家都很觊觎的温泉py。”
慕离唔了一声。
“独占是每个人心照不宣的想法吧，毕竟离离是上天赐下的珍宝呢。”秦显低声笑起来。
秦显依然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萧庄面部柔和且平静，周执鸥向来一副松狮似的憨样（慕离滤镜），都看不出来什么。
实际上，秦显背在身后的手拧紧了，萧庄正在沉心全速思考，周执鸥……这位好像没有什么异状。
等了一会没见动静的慕离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休息一会儿再泡后半程吧。”
包琛接了一句，“虽然难度很高，但是总是很受人青睐。”
萧庄缓缓开口，“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
慕离眨眨眼，原本保持着的l型坐姿，不知何时悄悄收回了腿，两只手撑在身后，随时可以逃走。
总之就是非常舒服。
躺了一会儿，等身上的皮肤泡得白里透红了，慕离便觉得有些热，他噌的一下坐起来，睁眼就吓了一跳。
满头大汉。
“所以票到底是抽奖抽到的，还是用优惠券买的？”包琛从慕离的肩膀上冒出头来，明明不大不小一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偷瞄慕离的手机屏幕。
秦显在旁边叙述道：“你已经问了三遍了。”
包琛鼓起包子脸，“可是主人就是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