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些道具,似乎正在进行游戏。
“嗨!”一个青年注意到慕离两人,高举双手挥舞起来,随后连忙起身,噔噔噔跑过来,兴奋地道,“终于又看见游客了!”
“慢点。”慕离止住他,“怎么了?”
慕离毫不怀疑,如果那时是敌人发现了他,周执鸥一定会与之同归于尽。
他是个优秀的雇佣兵,尽管雇佣兵并不合法(萧庄因此很不待见他),但作为素质顶尖的战士,就算是信息素失控这样的绝境,也应该能用最快的速度恢复才对。
所以慕离有些苦恼,他猜测或许是自己技艺不精,毕竟他没上过大学的精神疏导课,高中的全优成绩就是他的上限了。
现在是12月了,距离慕离从帝都9号废料回收厂把馒头捡回来,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稳定治疗走完一个疗程,他现在基本没有信息素再失控的危险,慕离不久前给他进行了反物化的精神疏导。
周执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闻言嘴唇动了动,缓慢地拖出来两个低音的字,“还……好。”
慕离手揣在兜,无奈回头,“怎么还是不习惯说话。”
如果相比起做个浴血战斗的雇佣兵,在城市的阴影里危险地活着,馒头内心里其实更想就这样安心地跪在他脚边呢?那么他的反物化调料会出问题,也就可以解释了。
不过现在……慕离的手指划过对方耳鬓,定了定神。
周执鸥温顺地垂着双目,不住吞吐含着的阴茎。自从被捡回,他的一切防备从不面向慕离。他如一块亘久的顽石,承受风吹雨打如经历洗礼。他的视线始终不高于慕离,他宽阔的脊背也只为一人弯曲。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慕离终于重新缠好了围巾,他揉揉微僵的脸,疑惑地看向那边——一对坐在长椅上亲热的情侣,其中一个正看着这边笑。
在笑什么?慕离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周执鸥,后者依然是那副呆瓜样子,他只好当是那对情侣想到了高兴的事。
不爱说话也不是什么毛病,又不代表脑子有问题,乖狗狗也是他的菜。
正这么想着,慕离掀开一点桌布,就看见周执鸥那张硬朗的脸上全无紧张之色,刚才和他人短暂交互产生的那点局促不知所踪,好像只要一接收到慕离的命令,他所有的不自在就变成了另外的东西——一种独特的使命感。
……这好像哪里不对吧?慕离沉默了。
a堆。
来自慕离的指令让周执鸥迅速镇静,他精确地揭开一张,上面显示着一张嘴巴,和一个萌化的小黄鸡。
这意味着口交行为。
这时,1号又打出一张指向牌,指着2号道:“指向:a类行为。”
“该死,你究竟还有多少指向牌?”暴躁4号在线骂骂咧咧。
2号挑了下眉,看了眼身边露出求饶眼神的3号,翻出一张牌来,“a级转移。”
慕离拉着周执鸥入席,不多时等到了新一局游戏的开始。
在场的算上慕离,一共有八个人,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除了邀请慕离的青年和一位女性。
他们玩的狼人杀牌,和那款传统桌游不一样,规则上有了较大的改动,慕离摸牌有些手生。
慕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有这些人的。
“我们能加入吗?”他说,反正正无聊着。
一分钟前,包琛带着没电的相机离开。
慕离将脖子上的围巾解开,呼出一口白气,看水雾在路灯的照耀下冻成粉末,忍不住抖了抖衣服。
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下一个路灯走去。
“真是糟糕的一天。”青年邀请慕离走向长桌,抱怨道,“这场降雪让大量游乐设施停摆,外面又太冷了,我们只好躲进建筑物。”
他的话听上去像是某种三流的台词,还是一群人被困风雪山庄之类的情景。慕离有些莫名其妙。
“哦,抱歉,我们正在进行模拟游戏——外面是风雪之夜,一群人被困在城堡,又面临着近在咫尺的危险——我是说,狼人杀。”青年说到这,恼恨地打了一下嘴,“不好意思,这该死的翻译腔,我还没调整回来。”
不过,最困难的疗程结束,接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慕离对此很有耐心。
他们穿过风雪,走进一栋城堡样的建筑。承重柱上的玛瑙彩绘很漂亮,慕离因此在门口耽搁了一小会儿。
大厅内一下子温暖起来,顺着金碧辉煌的台阶往上,二楼是宴宾大厅,柔软的红毯铺满地面,慕离一眼望去,正中的漆金色长桌边,正坐着零星一圈游客。
这和他预计的不太一样。
慕离清楚地记得捡到这个大块头时的情景。他躺在几个空燃料桶边,眉头紧锁,全身是伤,厚实的防弹装备上满布弹孔,血液汨汨地从里面淌出来,在地上铺出污秽的深红。
但即使如此,这位前雇佣兵依然保有最后一丝反抗能力。
天黑以后更冷了,虽然附近上空一直有供暖无人机,但毕竟仍下着雪,他便领着周执鸥往建筑物里走。
顺便散步。
晚饭吃得有点多,慕离揉着饱饱的肚子,问道:“双脚站立的感觉如何?”
慕离抱着他的脑袋,射进他的嘴里。
“抱歉,失陪一下。”慕离一脚蹬开椅子,胡乱提着裤子将周执鸥拖起来,随便找了个空房间走去。
桌上的其他人笑了笑,虽然这做法没什么游戏道德,但大家都十分理解。
愣神的工夫,周执鸥已经吻住龟头,用唾液将性器慢慢舔湿,然后厚实的嘴唇包覆着茎身,快速地律动起来。
正如慕离熟悉他的微表情一样,他也熟知着这根炽热的柱体,哪里有微凸的血管,哪里有脆弱的敏感,他那深深丈量过的嘴都一清二楚。
从俯视的角度审视这一切,慕离眼中复杂。物化调教是有详细规范的,他也没想过哪里会出问题,可看着此时馒头脸上的轻松,还有那份隐藏的欣喜,慕离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青年适时地提醒道:“拒绝履行需要支付十个游戏币。”
慕离看着自己面前数量足够的游戏币,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了微弱的笑意,“不必。”
周执鸥已经往桌子下钻去了,慕离张开腿,由他熟练地用嘴解开拉链,在那个信息素浓郁的位置深呼吸。
牌被抛飞,纸面上的箭头正好对准了8号周执鸥。
周执鸥坐在座位上,突然被箭头指中,他极轻微地皱了下眉。
慕离熟悉他的微表情。这家伙正在紧张,他想着,因此微点下巴朝他示意了一下,“在a堆里摸一张牌。”
“指向:b类行为。”1号座位的女性打出一张牌,将食指对准了4号。
“狗屎。”4号骂了一句,从b牌堆随手揭开一张看了一眼,转身抱着5号舌吻。
慕离默默观察,被指向的玩家要揭开一张牌,并完成上面要求的行为。就像刚才4号从b牌堆揭开了一张舌吻牌,于是他得找个人完成这个行为,4号便选择了同伴5号。
“太好了!我正想邀请你们呢。人越多越好。”青年拍手道,并瞄了一下周执鸥,冲慕离挤眉弄眼。
慕离大概读懂了一点潜台词。
果然,在搞黄这方面,人类是永远不会停止探索脚步的。
周执鸥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瞳仁跟随着慕离微微挪动,很快,慕离站到了他面前。
“刚才发传单的是你啊。”他没好气地一甩围巾,尾须不小心打在对方脸上,却因为被围巾遮挡了视线没看见。
几点雪花被围巾扫下,周执鸥一动不动,仿佛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