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词攥着床单,下体的精液夹不住,顺着大腿流出来,好长一道浊白色,落到床单上。他困难地起身,“放我走。我不想看到你。”秦羡棠不闻不顾,倒是左右打量着这琴,快死了的模样,和晏词一样,死气沉沉,又破又朴素。
想也没想,“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刺耳的擦地声震破晏词的的耳膜。
秦羡棠把琴摔到地上,生生碎成许多块,凌乱地分散,铺在地面上。底座金花纹华丽尊贵的香烛微摇,昏暗的光倾在它身上,它彻底成了尸骨,再也回不来。
被秦羡棠寻到对晏词来说是灾难。他看着他身上的喜服,鲜艳美丽的脸庞,额头前凌乱的发丝,他看起来狼狈憔悴,他把他捆进府里,不在乎路人眼光把他带进了屋。
没有任何前戏的,僵硬地把肉棒捅进他的身体里,晏词疼得眼角有泪,他用手臂擦掉泪水,像受刑一样受着他的进出。他要他要的很狠毒,要了很多次,沉默粗鲁,阴沉犀利的像癫狂的疯子。
“晏词,你想逃?”
这句话秦羡棠听过无数次。小时候背书背不过他,练剑练不过他,有时被哥哥用剑刺中流血也忍着不哭。他们永远都争夺对方的所有。他有的他必须也要有,一山不容二虎。
秦羡棠这时却不想耗时间,他重上马儿,快马加鞭离开了这里。
他从小就被所有人认定他不如他。十六岁生辰那日被哥哥抢走了所有风头,他因为生闷气不吃饭,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后他饿的难受,低头把身子抱成一团。那晚的月光冰凉,晏词捧着一盘梅花糕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喂给他吃,晏词眼里清淡寂静,真如那白月光般不近人情,却又明亮温柔。
两个男人在城门口挥舞起刀剑,刀剑乱舞如疾风,扫起地上的落叶、灰尘。他和他出手矫捷躲避敏锐,看不出谁强谁弱。秦羡棠凝神皱眉,而秦初鸣懒洋洋地随意躲过去,他愤怒地挥剑过去,他便以剑抵住。他的剑和他的剑毫无保留地想贴着擦出亮光,着实难舍难分。
秦初鸣不屑在这个环节停留太久,他抬起强壮的手臂,终究还是将秦羡棠的剑达到一旁,顺势,电光石火间剑已经停留在他的脖颈肌肤上。
“愿赌服输。”
秦羡棠疲惫地站起身,在门口停留多时,欲言又止,推门而出。锁上了门。
“这样你就不会跑了。”
把你锁起来,就好了。
秦羡棠第一次看到他掉泪。
不管是他被妃子针对罚跪,瓢泼大雨打压了他挺直的脊梁。还是在高台上被秦羡棠扇耳光,亦或者是被人笑辱“琴妓”,他永远一副不畏的模样,唯独这次,他真的癫狂了。
他毫不遮掩的在他面前崩溃地哭泣,他的脆弱,他的悲伤,他的被伤害后的伤疤,都融合进眼泪里,毫无保留地展现给秦羡棠看,当真如襁褓里的婴儿。
“不晚!只要我想要,他们都会回来的。”
秦初鸣怒气冲膛,双眉紧锁,他的声音在城门口楼道里异常清晰有力,穿透人的心脏般,“你以为他们都是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么?他们是人,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人的一生中有些事情只能选一个。你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你又不是小孩子这种道理还需我和你复述吗!?”
“我不!你闪开,我要去找他!”
晏词呆坐在床上,缓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残隺,两片嘴唇蠕动着却不作声,他这次呆的好像木偶,秦羡棠也因为他的反应愣了。
直到他看到一滴珍珠大小的泪水从他眼角滚下来时,然后就再也止不住地,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湿润了他的衣角。
“不,不要——招隐,招隐—!救救他,救救他—”晏词哭的断气,茫然地伸出手臂要碰到琴身,他身子向下爬,蠕动着身体摔到地上,他好像蚂蚁,困难地挪向琴,他用指尖颤抖着摸了摸它,指腹不慎刮破流出了血。
“你谈的出我的手掌心么。休做你的春秋大梦,乖乖待在我身边最好。”
“日后,你只得相夫教子,既然踏进了将军府的门就再难出去。”
秦羡棠羞辱他的话连贯而出,把他从里到外羞辱一通后,浓厚滚烫的精液射满他的身体。晏词被精液烫的乱蹬双脚,床单乱成一麻。他迷迷糊糊地看着丈夫,他已经抽出大物穿好衣服,喜服又红又亮,喜庆地刺眼,秦羡棠下床后从晏词那破破烂烂的包袱里翻出馒头、咸菜、清水,和那支破碎的琴。瑶琴修复的好多了,至少能扶动出音。他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和路边野餐没两样。他蔑视着它们,嘲讽地笑着,“原来离开我你只能这么活着。没家的野狗。”
“我觉得你很好。”
“…你是谁?”
“没关系,我的名字不重要。我觉得你很好。你不比你哥哥差。”晏词丢下一句话后就默默离开。他来匆匆。去匆匆。
秦羡棠又输了。他怒睁双眸,猩红的双眼倒映着秦初鸣的笑容,他总有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骄傲的不可一世,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他愤怒地用手掌劈中剑的一侧,鲜血横流,但也的确把它推到一旁,他攥着剑头,生生将他移动开,“凭什么!?凭什么我永远要听你的话?”
秦初鸣不温不怒,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因为我永远踩着你的脑袋。”
任由后面的晏词疯狂疯狂敲打门窗,他也不为所动。绝望地侧躺在地上,搂住琴的尸体,泪水顺着眼角渗进琴身里,泪水浸透檀木,冰凉余温,似乎能感受到它强烈的孤独和叹息。
“秦羡棠你个混账东西!你滚,你去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为什么会相信你有心——!”晏词胡乱地擦着眼泪,愤怒地挥舞着拳头,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镜子,不假思索地扔向秦羡棠,唯独这次他反应迟缓一刻,镜子砸在脑门上,有血从他额头流下,一道血流到他眉头间,他痛的“嘶”出声,天晕地旋。他飞奔过去,搂住晏词的头颅,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咬破了他的唇瓣,唇瓣绽出血丝,血腥味儿充斥在两人的口腔里,这个吻来的霸道热烈,只是抢夺他嘴里的汁液。泪水来自他的眼睛,血水来自他的额头,流到鼻尖上交集一起。
“不许偷偷逃走不要我了。”
“听到没有?”秦羡棠是那么渴望有人陪伴,他固执又犀利,不懂爱却需求爱。他的眼神中,每当看到晏词时,那种矛盾的神色,有疼惜,又有冰冷,那种小孩子才有的独有霸占他经常在他脸上看到。
“我再说一次,”秦初鸣冷冷地一字一字复述,“回、家。”
“我偏不听你的话。”
秦初鸣半眯眼眸,他逆光如神明般,周身是浅浅的金色,他下马拔剑,剑头指着秦羡棠:“你若打的过我,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