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终于听到马蹄敲打地面的声响灰尘漫布,秦羡棠费力地想抽出脚,只得重力踢他的肚子,肚子怎受得了这种攻击,孩子在里面很不满意,甚至说疼痛,搅动着晏词的五脏六腑反抗。
晏词痛的冷汗冒出,浑身乏力,他终于因为没有力气瘫软在地上松开手,身下已是一摊鲜血,混合着羊水…刺目的亮。
钻骨的痛让晏词睁大眼睛望着天空,只能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滚烫的血液越流越多,他缩着脚趾,“救我…”
晏词咳嗽着,刚揪住他的衣角,秦羡棠又转身一脚踹在他隆起的肚子上,这一脚当真踹中了命处,晏词呆滞麻木,脚下不稳栽到地上,他的双腿有力强壮,那一脚又发的狠力,他被踢到树干前,后背猛地撞在上面,大肚子也因他的撞击而弹出去又弹回来。
“不…肚子,肚子…”
一把剑来到晏词的脖颈处,剑梢冰凉,刺痛他的肌肤,他听到他说话,语气冰冷,像猎杀敌人时冷漠,不带感情。“别以为我不舍得杀你。看到挂在马上的头颅了吗,他叫玛那滚,那是他的人头。如果你再阻止我,我也会那样杀了你。”
“少他妈多嘴,晏词,让路。不然别怪我不念你情面。”
“那好,很好。你若真要过去,就用马蹄踩死我罢!”
秦羡棠气急败坏,翻身下马,“你究竟什么意思?!”他用力攥起的拳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在外,满身的戾气使得晏词忍不住后退,“有诈,我要你保命,已经杀了他们的首领,不怕这时候。”
晏词看着这对型便明了一切,他急切地阻止他,下马奔跑在中央,阻断了士兵们的道路。秦羡棠瞳孔放大,连忙转手回旋马鞭,疾驰的马儿被嘞痛惨叫,马蹄前迎,他也随着扬起半面身子。
“你他妈做什么!!”
晏词看着他眼里浓重的杀气,猩红的眼睛,他护住肚子,虽手心满是冷汗,但仍旧极力掩饰嘴里的颤抖淡淡地说:“你不能去。”
晏词咬紧牙关,磨牙,闭着眼睛对一动不动。浑身的骨头好像都碎了,动一下就被震的痛,犹如从远处摔下来。血肉模糊。
“…晏词,你、你你没事吧?”
他只扫了一眼他的下体,模糊着,血迹已经干了,但依旧有新鲜的源源不断从产道里流下来,他手足无策,眼瞅着晏词紧皱的双眉分开,昏过去了。
产道松开了些,他大张双腿,摆成一字型,血液有些干涸地粘在他白花花的大腿根上,分娩时子宫收缩带来的阵痛是没有任何痛可以替代的。他从三根手指,到五根手指,最后到拳头,都能进去那产道,松弛地张开,一呼一吸都能看到里面的软肉。
“啊——!”
耻骨随着小腹刺骨痛,小阴茎软嗒嗒地低着头。他用尽浑身的力气要张开宫口,整个人仰面躺在地上。这个痛楚,犹如二十根骨头断裂。
这句话说出来他便觉得痛快多,算是惩罚晏词打扰他追敌人而返还的。“说不定你肚子里的东西和你一样是个怪物。出来恶心人么?还不如死在你肚子里。”
晏词紧张、恐惧间听到这话语只剩下心凉。他近乎挤出来半句说:“不是,他不是怪物——!”
“你说过的…你相信他是我们的孩子的…不是怪物,不是怪、怪物,呃啊——!!”
晏词执意要去见他。因为军营外空无一人,只有风沙滚滚。他听到远方,隔着沉闷的空气炸裂而出的刀枪剑戟对抗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想到那个梦,总觉得这里面不对。一定有一步是错的。
他极力赶去马棚,牵出最后一匹马,在荒山野岭中绝尘而去。他头晕目眩,飞快地奔驰在路上,风动便吹起他的长发,凌乱地挥舞着如骄傲的旗帜般,晏词目视前方,眉头紧锁,潇洒不羁。
“救我,还,还有孩子…我要生了,唔—”
秦羡棠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脑子里想的还全是战争。
“谁他妈知道你这肚子里是哪个野男人的崽子。贱人的肚子生的孩子我也嫌脏。”
晏词却依旧不听,上前抱住秦羡棠的大腿,“真的不行,你若不信我,便杀了我吧。”
这时的晏词的手臂忽然有力,禁锢着他的小腿不放,眼里的执拗当真真切。
“你他妈…狗东西…”秦羡棠冲队伍喊道:“你们快去!别鸡巴等我了,饭桶吗!!没我你们就死吗!?不会自己去追吗!”
“倒手的鸽子凭什么你一个贱人就说是诈了?爷不如你的才智?”
“不是,我是…啊呃,你放开我…!”
秦羡棠紧紧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晏词脚尖离地,巨大的肚子摇晃着,他像一只愚蠢的母熊一般挣扎着两条腿,他的五指狠狠捏着他的脖子,指尖扎进去扎的很深。晏词翻着白眼要倒气时,他忽然松开他的脖子,他迷迷糊糊地站不稳,秦羡棠狠声对他说,一字一句:“滚回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他妈脑子有毛病!啊?那孙子的人头,爷他妈的都砍下来在手里了,那点人却跑了,我他妈这还算个屁胜仗!?”
后面的士兵摸着宝剑,不甘,恨意霸占他们的面孔,甚至有人磨剑。
晏词眉头拧紧,“我来时仔细看了车辙。痕迹大且密麻麻,不是单纯几百人。边塞人素来奸诈多端,即便是一个领首,可也的确只是一个小领首,所以我想…”
他痛的眼前越来越黑,脱水的唇苍白干裂,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绝望地躺在地上,感受着孩子的挣扎,肚皮要撕裂开一样,血管密布的很清晰。
然而。
让他没想到的是,队伍又辗转回了。又全部回到此地。方才幸亏逃的快,不然真要被边塞人的圈套吞噬的骨头都不剩。秦羡棠这才知晓自己误会了他,拉着脸下马,烦闷气愤,方才死了有几百人。他,也险些丧命。
顾不得太多,他自己一人用双腿蹭下亵裤,把裤子用脚拉到脚踝处,然后踢到一旁。他望着秦羡棠骑马远去的身影,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四周无人,只有风声。冰冷的风穿透他的双腿,他靠着树干伸手探入身下,产道从没扩张过,此刻也很紧,根本敞不开。他只得暴力地捅入三根手指,抽插着在他身体里前行。此刻子宫正一收一缩,每一下都会带来莫大的痛,倘若没人接生,他自己光顾用力,耻骨将会裂开。
晏词绝望又无助,满手的血液,还温和着。他剧痛,喘气轻说:“宝宝乖,不、不要着急,爹爹在用力了,听、听话——!”
待到半路上时,他放慢速度,仔细观望着地面,看的仔细后才继续上路。
待路途到一半时,前方忽然袭来人马,晏词连忙躲闪到一旁,先是少许红底白帽的硬朗五官人,满脸慌张。马蹄哒哒快步溅起灰尘。而后便又见一匹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势凶猛。举着一面用毛笔写的粗字“鹤”的旗帜。好不风光。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