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轻声细语，也把发呆的人吓得脖子一缩，回头看来：吓我一跳。
怎么啦？褚晋起身，开了夜灯，膝行过去，从她背后揽着她的脖颈考过去。
做了个梦。
褚晋现在还处于休假修养阶段，年轻、原本就健康无病，恢复起来是快的，只是机能性还差点。
周然要上班，褚晋就会在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做做饭，营养补充进去又缺乏平时的运动量，也算是能长点肉。只是似乎这家里，肉都长到一个人身上了，周然的体重还是在缓慢地下跌。
而跌到一定程度，打破了平衡，免疫力就会下降，体质就会变差。眼看季节交替，周然出门在外，褚晋也难免担心她。
不跟你烦了，睡觉！要不再找两个枕头在我们中间拦一拦吧？虽然你伤得那边不靠着我，但我也怕到时候睡着了没轻没重弄疼你。
没轻没重弄疼我？我倒是有点期待了。褚晋小脑瓜一转，把能说荤话的字眼过滤出来，故意笑周然。
睡觉吧！
沉默了好些秒：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真是......你真是知道我爱听什么......
周然骤然觉得这句话说出来不好，飞快地停住。
褚晋：？
咋了？为了不显出半夜说出此话的窘迫，周然声音微微提了起来，理直气壮。
原来如此。褚晋故作了然。
梦见什么了？
十一月的天气，夜里的温度比较低，褚晋单手扯了厚被来，将两人裹住。
你猜？
放心，我会努力看看的，不管怎么说，我还有些长辈领导，有点人脉，实在不行去看望看望他们。
以前褚晋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关系来帮助自己做什么，因为所有的关系都是不明码标价的，是需要给回报的，你不知道以后需要回报什么，或许是金钱礼物，或许是在未来给别人行方便......
但她现在这么说了。
借着微光，褚晋不露声色却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
还好，并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害怕的表情。
褚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侧连带肩颈，温温热热。
夜里褚晋一个转醒，发现身边原本该睡着人的地方空了，困意缠绕，睁眼瞧见门缝外的亮光，接着是卫生间里冲水的声音。
眯眼假寐，等着她回来，瞧着她去找了杯子喝水，又见她喝完水之后在床尾呆坐。
褚晋瞬间彻底清醒过来，昂起身子：怎么不睡？
至少再有一个月，也就是褚晋回来之后一个月了，周然才慢慢将自己从焦虑恐惧中调节出来。
那段时间里，压力和担忧从心理反馈到躯体，胃病反反复复，把人折磨到回趟家都会把家里人吓一跳的程度。
褚晋看在眼里，却不敢将这些点明，周然在有些事上很固执很喜欢粉饰，知道但不要戳穿，戳穿反而更给她压力。
我真是什么？
没什么。周然摇头。
感觉不像是憋着什么好话。褚晋笑了。
原什么来，如什么此！周然抖落褚晋攀在自己身前的臂膀。
我们得有几个月没做了？
梦里我没死108回吧？
褚晋开玩笑，玩笑里又带着些许容易察觉的真切探究。
这么想死？周然冷哼，而后又道：嗯，又死了，被我在床上做死的。
你不喜欢这些，那你愿意为了我做这些吗？周然蜷起自己，褚晋在她的身后环抱着她，她就用手罩在她的膝盖处，轻轻摩挲。
唉......
褚晋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