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有,她又准备去那边。
但听褚晋说:嗯,其实,那时候,很无助......特别想你在我身边。
......
周然的脸拉了下来,这是什么话!
怎么了!让陌生人做还比自己这个枕边人做好意思是吧!
这不是重点。
傻女人,一天天的,照顾这个情绪,照顾那个情绪,这有什么好憋着的,也不怕自己憋出病来,疼就哭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别人再难受能有你这个躺在这里的难受吗?
昨天......我不是麻药反应挺大的吗?做完手术,我以为吐已经是很难受的事了,结果发现更难受的是上厕所......
起不来吗?
周然紧紧抿着唇,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昨天还有一个可怕的事。
什么?
好。
太辛苦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褚晋道出心里最深的担忧:你今天瞧着脸色也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胃怎么样?
周然胃疼,有一部分原因是高压的情绪紧张诱发的,自己这样的事,对她的刺激会很大,加上她肯定回去也很难休息好......
还行,你别担心我了,担心你自己吧。周然心虚地回避了这问题。
你不上班吗?
请假吧......
请得到吗?
周然悄悄凑近,果然就听到她抱怨了一句:很吵,一点睡不着。
周然心疼得不行了,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伤口疼吗?
疼,一动就疼,现在腰也很疼,胯骨也疼,浑身都疼。
一字一顿说出前面三个词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褚晋的哽咽,当最后那句话说出来,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坚强的人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
周然抽了纸巾来,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用自己的手臂胡乱地抹着自己的眼泪。
等你转到普通病房,我来陪你。
那是什么?
褚晋凉凉叹了一口气:可能还是因为麻药反应比较大,护士说一般术后一个小时左右可以......上厕所,但我不行,热敷小腹试过,听水流声也试过,但是排尿反射一直没有恢复,我就很着急,因为如果一直无法恢复的话,就要插导尿管、戴尿袋,所以......很害怕。
后来呢,恢复了吗?周然低头观察病床周围,如果用尿袋的话,应该会挂着。
起不来是肯定起不来的,所以要用尿盆......
那是......不好意思了?尿盆这个也是护士让她去准备的东西,买这个的时候,周然就已经想到了之后的使用场景,所以也难免叹上一口气:医护人员都是专业的......
也不是不好意思,我甚至觉得让医护人员帮我比让你帮我更好意思......
一听是可怕,周然想要压住的情绪顿时有些绷不住,眼泪簌簌落。
别哭,你这样我也不敢跟你说了。
它自己要哭我有什么办法啊,你说啊,除了我,你还能跟谁说?
可是她这点演技,褚晋又哪里会被她蒙蔽,就算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凭借她敏锐地洞察和直觉,她还是看出来了周然大概率在撒谎。
但她很识相地没有立即拆穿周然,只是叹了口气:下周,我妈应该还会在这里几天,上半周你还是好好上班,要好好休息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后半周你来照顾我好不好?
看来褚晋心里已经安排好了,周然同意了:但是我下班会来看你。但也努力争取着自己想要的权益。
周然的工作是很忙的,说随时随地工作也不过分,只要甲方需要,就是半夜也要爬起来干。
最主要的是,有些活也不是找谁替就替上的。所以即便请到假了,周然大概率也要带上工作,而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自己,肯定又是加倍的累。
应该可以。
怎么这么苦啊......即便未来一天好过一天,那也得熬好久啊,周然不懂专业的医学,但只是想象,就知道枪伤和匕首的割伤是不能相比的,喇叭型的空腔,未来血肉要一点点生发,组织要一点点修复,等到功能完全恢复,兴许要一两年,更别提万一留下了无法愈合的后遗症......
这是什么?周然看到了从褚晋病号服里露出的一个纺锤形小囊,里面渗透的似乎都是血水。
引流管,把伤口里的血水引出来的,很麻烦的东西,因为一直要保证它没有折到,不然血水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