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枝托起快要脱节的下巴,亮晶晶的水渍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不行哦,夏油君。当吃到美食时,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她的语气轻柔地像是在哄睡稚童, 与霸道的代行品的风格截然相反。
亮晶晶的下巴抖动着,抑制不住的喘息泄露出来,哑到听不清的声音响起:“谢哈,谢谢您……的治疗……啊。”
患者的后槽牙瞬间咬死,极力压抑着闷哼。
遵守了“无需忍耐”的规则,她扯下夏油口中湿漉漉的枝条。
白骨般的树枝竟然超乎想象的长。
周一或者周二可能会请假。
第144�
下一秒, 伤口上的嫩芽诡异地生长,没多久就形成了极为巨大的荆棘和藤蔓。
颤抖的抽气声猛地响起。
“哎?”她一脸惊讶,“不自爱到被医生放逐的夏油老师现在,不会是在痛吧?”
抖动的人一顿,艰难地摆了摆头。
“听不太清。”格外冷酷的声音传来,“看来是这些藤蔓的治愈能力太差了,需要再加强一点。”
她的手中凝聚起根茎,在掌心一划,赤红色的血滴滴答答地浇灌在自己身上。
两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夏油杰感觉大脑像是也被藤蔓贯穿,一切都迷迷蒙蒙的。
高昂起的头又脱力地向后仰去。
只有眼睛——
兵器一般具有威慑力的女人。
见过这一面的人除了敬仰恐怕只有畏惧。
怪不得真树会有那么强大的咒力。
跳跃的火光映衬锋利的眸光,令人惊心动魄。
带有奇特治愈能力的藤蔓围住大腿上的皮肤,太过用力以至于溢出一圈。
他早就该知道,天才从来都是自我孤高的。
延伸而来的枝条举起从床头顺来的打火机。
噌。
火苗亮起。
真树面无表情地问道:“看到我回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吗?”
粗糙的指腹一粒粒摸索着伤口的形状,与其说是伤口,不如说是上面密密麻麻的霉菌般的细芽。
没有回答。
“不,我的荣幸。”她真诚地用骨鞭蹭着脸蛋,感觉它正在变得越来越符合自己的审美, “但似乎我的患者还不足够满意,所以没有真心实意的夸赞,这令我困扰不已。”
狼狈的头弹起, 突出的喉结焦急地滑动,“不……唔。”
“毕竟夏油老师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肯定会有些不舒服, 还请您务必配合。”黑暗中只有琥珀色的猫眼石高高在上,显得既傲慢又自满。
然后她就这样拨弄拽出来的骨节,同时等待着什么。
余光中,被放置在笼底的男性抖动幅度越来越夸张,但直到干裂的唇瓣无声地张开,都不发一言。
站立着的女性被气笑了。
荆棘嵌入肉中,藤蔓勒住关节。
一边治愈, 一边伤害。
痛痒并行,刻骨钻心。
没想到真树反而沉下脸,从自己制造的伤口中抽手,“不错嘛,看来您也知道这是必要的治疗。接下来我会尽量全·力·以·赴的,还请您无需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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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ooc道歉,有雷道歉,下面可能会很雷(跪地
不分彼此。
而所有的植被在瞬间疯狂肆意。
“!不……哈!”
和耳朵还清醒。
“您这么看着我,”女性不解地歪头,像是遇到了极为苦手的问题,“实在是不知道您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夏油的回答只是缓了一秒,“喜……嗯。”
处于牢笼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颗心从没有一刻处于安宁中。
怒火、嫉妒、仇恨没有一刻平息过,被强大的意志力牢牢压住、翻滚。
居然猜错了正确答案。
真树只是把这部分掩藏在散漫之下。
这……才是真正的她。
难怪,会被称作“薙刀之树”。
夏油杰终于看清了真树的脸。
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不再龟缩在外表生锈的刀鞘中,而是像一把高举的薙刀,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它能把万物拦腰截断。
只有指尖颤抖的血肉。
“哦,”她恍然大悟,“忘记你的嘴巴被填得满满了。”
指尖加重力气,她无奈地解释:“看我,见到夏油老师这么可爱的样子,大脑都停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