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常在书房加班,我敲了敲房门示意他可以滚去睡觉了。一般十到二十分钟他就会自觉地上床,等他关上灯,我基本很快就能入睡。
哦,忘了说,我已经停药了。
刚开始停药那阶段我罕见地出现过反复。
没得商量。
这天晚上,我把他的手绑了起来,然后在他的脖颈侧咬了他一个很深的牙印。
*
他不知悔改,还亲我的手背。
亲完他说:“小野,想把你藏起来。”
我没好气地让他滚。
第46�
头天晚上我们刚做过一场,第二天我却早早地醒了。
和宣衡说开的那个晚上之后我偶尔会早醒,我知道那是因为有件事我一直没放下。
宣衡又说:“他嫉妒我,他说你太迷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凉凉的。
这我更猜不到了。
“我跟他说过。”我道。
雷哥的眼神像见了鬼。
他可能觉得很奇怪,这样的话说了宣衡居然没生气。但是我真的说过。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道,“我们俩的问题不是这个。那干嘛每天演八点档,他不累我还累。”
“懂了。”雷哥说,“在一起很容易,走下去很难。并且你没打算跟他走下去。”
我沉默了一下。
“所以你就这么承认了。”雷哥说,“你甚至不需要一个确认的过程。”
他顿了顿:“卫春野,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恋爱脑。”
彼时我们刚刚进行完一场音乐节的演出,为了躲乐迷驱车前往一小时车程外的郊区吃农家菜。吉他手和贝斯手大概心理年龄只有三岁,正在结伴逗外面的小狗。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
“好多了,谢谢姐。”我说,“还有……那个,其实他是我男朋友。”
周围的空气寂静了一秒。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现在在担心自己不能完全康复,这事儿我听着都觉得挺无语的。
但是专业医生的好处就是他们见过太多大风大浪,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医生看上去一点波澜都没有。
她给我调了下药,我出去。
友善的人偶尔八卦、只是心照不宣。但也有闲言碎语。
据宣衡说,他进所没多久就有人向他的leader告状,说他搞同性恋,私生活不检点。
我说:“那你怎么跟你leader说的?”
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我的主治医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最近是不是有些焦虑。宣衡在旁边,我犹豫了一下。
他意识到了什么,手轻轻地按了按我的肩。
我只好说:“……是这样,我有点担心我自己好不了。”
我和宣衡谈恋爱这么鸡飞狗跳某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俩长得还行。不过除了这些多出来的艳遇,其他时候我们的感情生活也很平淡。
他不怎么发火,基本是我惹他。
但我工作很累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惹他,晚上回家收拾完就瘫了。
结果隔天他就被合作方的美女递名片,回家的时候我嗅到了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我冲他阴恻恻地笑:“老公,你是不是想死?”
宣衡说:“……能商量一下死缓吗,我可以解释。”
我说:“哎。”
晚上宣衡就咬我耳朵,在我耳边说不堪入耳的话。他叫我“老婆”、“小狗”,说我怎么这么浪、不知廉耻就知道勾引人,再多的就不能播了。
结束我打了他一巴掌。
我就这样睁着眼看面前的那堵白墙,直到宣衡的声音响起来:
在一个带着雾气的清晨。
【作者有话说】
[撒花]
“你又擅作主张。”雷哥问,“宣衡知道这事儿吗?”
他以为拿捏住了我的把柄,看我的眼神怜爱又带着不赞同。
但是他没想到我再开口,说的却是——
我听了这话就拍案而起,我说:“你放屁!”
他斜眼看我,想看看我还能说出什么毫无说服力的借口。
然后我说:“我觉得坚持很没意思。”
我看着周围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沉默了一下,跟宣衡说: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
又是那个熟悉的把宣衡当成我哥的护士。
我俩谁都没跟她说明真相,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医生也没有。
她又热情地招呼我俩:“哥哥又来了啊?最近弟弟气色感觉还不错呢。”
他眼皮都不抬:“我leader也是同性恋。”
艹。
这不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