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变人机也是有副作用的，心境平和的同时我的眼皮也在打架。
我真的很困。
“最后一个问题。”宣衡这样说。
我冷酷地说：“是的。”
他垂了眼。
“以后不会这样了。”他轻声跟我保证。
人类的又一渺小之处是总被激素控制。
我应该生气的但我依旧心态平和。
我说：“是，但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正好遇到了很多事。”
他问我：“那是‘是’还是‘否’？”
你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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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合了吗，我是觉得不算的。
那个世界，我遥不可及，也挤不进去。
他们说人类一思考，上帝会发笑。
这话其实是有点道理的。
宣衡笑了笑，挺高兴的样子。
他又亲了我的脖颈一下，然后轻声说了句“好乖”，我扬手要揍他，他像是能预知一般精准地躲开了我的手。
“我去做饭。”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这样说。
宣衡从背后抱着我，脸贴着我的脖颈。
我的手一顿。
“吃过饭出去走走吗。”他问。
宣衡“嗯？”了一声。
然后他想了想：“好像是。”
“但他们在排练，我没打扰。”他道，“就是路过打了个招呼。”
又来一个精神病。
我把电话挂了。
一分钟后微信就开始跳消息：
[合十]上班有点太消耗元气了，吃过晚饭想着躺一会儿一觉醒来这个点了，滑跪
第42�
雷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研究挂号的事项。
我其实非常抗拒有人提起我抑郁的那段经历。
这事雷哥知道。
这是我唯一的逆鳞，他一提我就得翻脸。不是有什么疾病羞耻，只是……太痛苦了。
我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婴儿般的睡眠：“说。”
“小野，还爱我吗。”他道。
【作者有话说】
他最好是。
“还有……”
“你问题好多。”我打断他，“宣衡，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以为他要说我嘴硬，结果这男的他妈的好像真的很了解我，他居然什么都没问。他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那是因为我复发的吗？”他问。
这是宣衡唯一的、纯然地对不起我的事。
人类太渺小了。我在我小小的房间思考了几个月，成功地把自己思考得生病了。
你说这多可笑。
但是我吃了药。
但我早就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宣衡能说了算，张雷能说了算，他妈的何沁说了都能算几分，就我说的话不算数。
宣衡问我的问题我答不上来。
当时我说：“宣衡，爱这个词太复杂了。”
他走了，我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对着空气锤了下拳。
卫春野。
我对自己说。
“就附近。”他说，“桂花开了。”
我一句“不想动”堵在喉咙口，鼻尖突然就好像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远在天边的桂花香。
好半天，我不情不愿、痛苦万分地说：“……行吧。”
张雷这个老狐狸。
我说：“没事了玩儿去吧。”就开始低头打字用言语攻击张雷。
过了一会儿，背后覆上温热。
否认也没用，你老公今天来公司帮你请假的时候我看到他了，一脸正宫样，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松口了
我tm……
我抬头，看向厨房的宣衡：“你今天去我公司碰到雷哥了？”
尼玛这年头看精神病都得排一个月的队，等排到专家号我精神病早好了。
电话响了，我看也不看接起来：“喂？”
就听到张雷贱兮兮的声音：“听说你和宣衡复合了。”
我跟雷哥说的其实没错。
我抑郁和宣衡的分手是诱因，但真正的原因，只是我突然看到了我自己。
我透过宣衡看到了正常世界的正常人应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