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我和宣衡约好了,今晚上和邓清云还有他爸妈一起吃个饭。
我看他往外走,知道他应该是去开车了。于是我便放心地也准备收拾一下就离开。
然后我在拐角的地方遇到了一个人。
像是门口树下那堆被风刮得沙沙作响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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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的效果很好。
那就只能走捷径,搞点以前没搞过的新东西,比如从古人那借点灵感。
做出来的时候其实我emo了蛮久,捷径只能走一次。
为什么写不出来了呢?
整张新专辑是我以前从来没尝试过的风格,带点国潮元素。
调性……怎么说。
就是那种软不拉几带点矫情的风花雪月离愁别绪。
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过了身。
身后没有传来声音。
我就这样径直走到了门边,空气里寂静得诡异。
我:“……”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我慢了半拍。
高材生还是反应快,他直接道:“没有的话,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陆子钧是吧。”我决定速战速决,“我直白点跟你说,我跟你不可能。”
他看着我,眼里短暂地划过了一丝失落。
他小声问:“为什么?”
他一脸懵懂、不过终究还算听话地跟在了我后面。
我把他带到休息室反手关上门,他有点无措,把花往前一递:“哥,花。”
我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说】
[吃瓜]
第33�
宣衡不怎么看我演出,或者说他来看我演出不怎么让我知道,因为我跟他说我有熟人恐惧症,实际是其他人都不要紧,他坐在台下我就放不开。
大概是因为在他面前演乖小孩演久了。
现在他当然不惯着我了,我就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当他不存在。
带眼镜,模样清秀,神情紧张。
“哥。”陆子钧说,“我给你带了束花,祝贺你演出顺利。”
我看着他抱着满捧热烈的花,心里想,弟弟,你这不是想祝贺我,是想让我死。
效果好有一点原因是因为这张专辑写得有点偏流行。
发出去估计在乐评人那不会有太多的好评价,不过无所谓了。我写歌一向是写自己想写的。
结束之后我往休息间走。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开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怅惘,在那个刹那我想或许这张专辑也不是我的勉强之作。
我是真的惆怅又迷茫。
邓清云问我为什么不弄以前的风格,我很诚实地告诉他因为我搞不出来。
以前我外婆在的时候经常跟我说什么阶段应该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样的事,放在创作上我发现这句话得改动一下,有的时候有些东西只能在某个人生阶段创作出来。
过了那个年纪创作不出来怎么办?
我的手碰到门把手,门外就是欢呼的人群。最后一秒,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我看到这小屁孩一个人抱在沙发上,眼泪流得汹涌又无声无息。
好像我无缘无故欠了他八辈子孽债。
“……弟弟,我不想伤害你。”我轻轻叹了口气,“但你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问得真诚又天真:“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这我好像没必要告知你。”我不打算与他多纠缠了,直接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在那个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理由,我试图从中挑选一个最能够阻止他的。
他倒是先替我想了一个。
他有点紧张地说:“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说:“陆……”
“子钧。”他小声接过我的话,居然对我不记得他这件事没有任何恼怒。
我的头更痛了。
陆子钧还想说什么,我打住了他的话头。
周围人来人往,即便是拐角也有不少人路过这里。
我刚刚已经看到了好几个眼神好奇的路人,我深吸一口气,顾不得别的,先果断地对陆子钧开了口:“你等等,你先跟我来。”
我说:“今天给大家唱一首新歌。”
台下一阵欢呼。
新歌有个很古意的名字,叫《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