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笑了一声。
笑完，他直直地看着我：“卫春野，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这你也不愿意给我，是吗。”
我喉咙发紧：“如果是分手的理由，两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了。”
他轻轻地说：“卫春野，你觉得我是来报复你的，是吗。”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姑且只把它当成一种问询，我说：“……这也，挺正常的吧。我知道你道德感高，但也不用因为这个有负担。”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当然气氛不一定会和缓，但至少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上来就开诚布公，让一旁准备来上咖啡的服务生都踌躇了好几秒。
我给他解了围。
我说：“是我们的咖啡吗？”
“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说，“我跟你道歉。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我也一直很愧疚。”
“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很苍白。”我斟酌着言辞，“但是这些是我的真心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雷哥他这几年也过得不容易，我想我们的事，最好还是我们之间解决。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可以直接说。我能做到的，一定都会做到。”
甭管情节多烂俗，能刺激感官就是合格的消遣。
可是小说和现实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到了尴尬和难堪。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我在某个书摊杂志上看到一个故事。
非常老套的天之骄子为爱低头，小白花女主带球跑。破镜重圆之后男主步步紧逼女主惶惶而逃，最后的结果是男主利用权势逼迫女主留在了他身边。
谈判的当天女主签下了屈辱的协议，自此白天她给男主当秘书晚上给男主当……
“可以。”他干脆地说，“还有吗？”
我抿了抿唇：“……我们已经分手了，宣衡。”
他看着我，我别开眼，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完：“感情范畴内的事不可以。”
片刻后我找到了：“……不能是违法乱纪的事。”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见鬼。
他看着我：“从今天开始，你要听我的。卫春野，你能做到吗。”
【作者有话说】
小野大学的时候真的甜甜的[可怜]
当年的事确实仓促又不明不白。
宣衡心怀怨恨、放不下我都可以理解，我也可以让他对等地报复回来，尽管我和之前一样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我想。
静默了一秒，宣衡开了口。
“我知道了。”他说。
我下意识地张了张口，他却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冷淡地把话说了下去：“我可以不把张雷牵涉进我们的事情中，但是有前提。”
不管欠的是钱抑或是孽债。
宣衡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片刻后我看着虚空、轻声重复了一遍：“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他把杯子端上来，然后忙不迭地回了收银。
我用小勺搅了搅拉了花的咖啡，上面是花的图案，看不出品种。
三秒后我终于听到了宣衡的声音。
“这是我欠你的，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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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的设想，这句话会在我们叙旧半小时后，气氛比较和缓的时候提出。
我是真的很怕宣衡有这样的念头，尽管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就算基因突变也不至于突变成这样。
事实证明我猜的是对的。
宣衡脸色变了几变，看着我，冷冷地说；“放心，我没那么贱。”
总而言之，就这样，他们重新开始爱恨纠缠干柴烈火。
说实话，看的时候挺爽的。
文字和音乐一样，本质是一种情绪的共鸣。
我曾经也是个网络文学爱好者，看得最多的是龙傲天文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种话在我中二期的时候在我的血液里沸腾和燃烧。
最后的结局是天亮后看着银行卡余额一秒萎掉。
偶尔我去书店的时候我会翻翻小言。
我在跟一个律师说什么。
果不其然，宣衡嘴角勾了一下。
尽管如此，他的眼中却依旧没有笑意。
第15�
我能做到吗，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宣衡的要求本身带给我的冲击都冲淡了不少。我满脑子已经从“我为什么要受前男友的控制”直接跳到了“我的底线是什么”。
我都一无所有了，宣衡还要什么呢。
我这么想了，我也这么问了。
这就是我今天约他喝咖啡的目的，我鼓起勇气：“宣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