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在问,实则早就有了答案。
“师弟,你不是尝过这滋味吗?”向智宽挑挑眉,又摇了摇头,颇为惋惜,“可惜了,要不是那个畜生,你又怎么能安然站在这里,商讨围剿我之事呢。”
松正阳眉头紧紧一皱,向智宽口中之畜生,他明白指的是谁,可二人从前不是合作关系吗,虽然不知那邪物用了什么法子,但如今重新与向智宽成为“一伙”。
……
弟子乱作一锅粥,慌乱催动全身灵气,然而全身灵脉连丁点儿灵气也挤不出。
凡是黑气所碰之人,皆失去了灵气。
然向智宽手指也未动弹一下,甚至不屑于看金丝一眼,轻嗤了声,道:“师弟,你怎么一如既往的傻。”
众人就见向智宽手心吐出一团黑气,攀上金丝,光芒被蚕食干净,细线崩裂寸断。
黑气如墨汁入水晕染开,沾到周围人,数剑暗淡,没了光彩。
向智宽未施舍给他们一点眼神,笑看台上人。
“你还敢来!”松正阳与他对视,目光淬满恨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向智宽。
“你为我设的鸿门宴,自然要来。”向智宽淡淡道,目光随意扫过高台几人,感叹,“没想到,你们几人也能当上宗主。”
他提剑直冲而上,北玄商紧随其后。
向智宽忽地抬头,那双半拉着的双眼瞪大 ,黑气缠住眼珠,他笑着,看向松正阳。
明明有机会躲开,却只是微偏身子,原本刺入心脏的剑尖洞穿胸腔!
这些……来自剑冢之家!
那里驻满上古之剑,饱食过血液骨肉,日月亘古,煞气浓重,牢牢压制极恶之地。
此刻,后山界限裂开大缝,冲出来的煞气将整个坤撼宗笼罩!
双手合十。
刹那,天地之色为之一变!
昏黄色从东边攀沿,腐蚀蓝天白云,笼上陈旧破黄布。
“在比试大会揭开真面目,奈何此人诡计多端,让他逃走,而今又让邪物在山脚下大开杀戒。”松正阳继续道:“幸好阻拦及时,尚未酿成惨剧。召诸位来,正是为商讨围剿一事。”
群情激奋,已被松正阳话语激起情绪。
池栖雁学着他们的样,故作振奋,忽然感知到一股气息,那头松正阳也抬眼,目光死死盯着空中,看来也是察觉到了。
但向智宽向来目中无人,他便将疑窦抛之脑后,当务之急是对付向智宽,万不能再放虎归山。
“这次,你休想再逃!”松正阳厉声道。
话落五大宗主凝目于掌,极速翻动指尖,快得只余残影。
其他人见状纷纷后退,猝不及防,腰间一紧,被什么东西缠住,低头一看,是金丝,不等反应,就被快速抽离了这片地方,退至数丈之后。
是松正阳的金丝。
“你使用了极恶之地的黑气?”松正阳放下操控的指尖,神色笃定。
“怎么会这样?”
“我的灵气呢?我的灵气怎么灭了?”
“是这黑气!”
那五人眼中闪过愤怒悲痛,又极快敛去,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当年与你称兄道弟,简直是瞎了眼!”
堂中金光一现,丝丝缕缕细线窜地而出!
金丝紧紧缠住向智宽,衣服被勒出无数格子,如鱼鳞般布满全身,细线逼近脖颈血管。
剑劲儿未收,向智宽被这剑贯着直直往后冲,他手搭上剑锋,鲜血染上剑,滴落在地,冒出股股黑丝,像是被大地吞噬掉,消失在原地。
嗜血煞气下,黑气停止扩散的脚步,如鹌鹑蛋般怕得缩回向智宽掌心,圈作一团球,最后消散于空气中。
向智宽缓缓握紧了拳。
松正阳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跳突突,隐隐觉得不安,然此生不杀更待何时。
天倾大地,黄沙弥满,不见日云,天地界限模糊,犹如置身混沌体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空气带着凌冽的肃杀之气,吸入鼻中气体干涩粗粝,透着浓浓铁锈味儿。
威压降下,犹如万吨之物压在肩头,众人神经紧绷,连喘气都极为艰难。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师弟,围剿一事怎能缺少我?”一道声音从天而降,向智宽嚣张地出现在空中,他翩然从空中降落,激起的狂风震退众人。
周围弟子纷纷抽出剑,将向智宽围困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