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小妹妹？”
他弯下腰，脸凑得很近，我能闻到他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洋葱味。
“你的朋友很凶，”他伸出手，试图去摸我的脸，“你看起来倒是挺乖的。”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很有趣：“哟，脾气还挺大。我就喜欢这种——”
“我让你滚。”维罗妮卡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假笑，“除非你想让我把你那把肮脏的大胡子一根根拔下来塞进你的鼻孔里。”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盯着维罗妮卡看了几秒，或许是某种动物的直觉起了作用，他竟然真的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一杯威士忌，一杯可乐。”她对着那个看呆了的酒保打了个响指，“再来两份汉堡。”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留着大胡子、满身酒气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那种眼神并不友善。
我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跑。
“vee……”我抓紧了她的手，“要不......我们走吧。”
所有的男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开始机械地拿起酒杯，喝酒，甚至开始低声交谈，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没有人再往我们这边看一眼，就好像我们变成了空气。
那些原本还在叫嚣的男人们，动作整齐划一地僵住了。
他们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茫然。
那个踹椅子的男人老老实实地扶起椅子坐下，其他拿着酒瓶的人也默默地放下了酒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vee……”我害怕得浑身都在抖。
“真吵。”
维罗妮卡站了起来，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环视了一圈这群蠢蠢欲动的男人。
“臭彪子，给你脸了是吧？”他恼羞成怒，猛地直起腰，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你们这种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
随着他的发作，周围的男人们都站了起来。
那种压抑的暴力氛围瞬间被点燃了，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拿起了酒瓶。他们慢慢地围拢过来，脸上挂着那种看好戏的笑容。
维罗妮卡不由分说，拉着我就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门开了。
我吓得往后一缩，后背紧紧贴着椅背。
“把你那只脏手拿开，”维罗妮卡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立刻，马上。”
那个男人被当众呵斥，脸上显然挂不住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
但麻烦并没有结束。
另一个眼神更阴鸷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没有找维罗妮卡，而是直接站在了我的面前。
“嘿，甜心。”他把手撑在维罗妮卡的椅背上，“迷路了吗？这地方可不适合像你这样的小公主。”
维罗妮卡连头都没抬，她正忙着把桌子上的一块污渍擦干净。
“滚。”她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
维罗妮卡反手扣住我的手指，把我拉得更近了一些。
“既然来了，就没有空着肚子走的道理。”
她完全无视了那些令人不适的目光，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旁坐下。
维罗妮卡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地扫过全场。
“喝你们的酒，闭上你们的嘴，别再看我们一眼。”
这是第二道敕令。
在那一瞬间，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仿佛都被她吸走了一样。
“坐下。”她说。
空气瞬间凝固。
“看来这两个小妞需要学点规矩。”
“教教她们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看着这一圈彪形大汉，绝望地想：这次真的完了，这里没有警察，没有监控，只有野蛮的暴力。
这确实是个酒吧，但更像是个匪窝。
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里面坐满了穿着皮夹克、满臂纹身、满脸横肉的男人。他们有的在打台球，有的在拼酒，看起来都像是某种暴力团伙的成员。
当我们走进去时，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