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说?
我被维罗妮卡当着他的面,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走了?
“有人找我,我就提前离开了。”
“他看起来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
“焦虑?紧张?害怕?”
“你最后一次见到拜伦·科恩,是什么时候?”年轻警官问。
“昨天。”我舔了舔我那干得发疼的嘴唇,“大概下午六点?六点半?我不确定。在他公寓。”
你们在一起待了多久?”
拜伦。
萨拉·詹宁斯。
这两个名字,在我大脑里疯狂地碰撞。
“我们怀疑他,”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和今天早上,那个从钟楼上跳下来的女孩萨拉·詹宁斯的死有关。”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这间办公室的。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指甲掐进了廉价的塑料里。
“……米勒小姐?”
年轻警官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克洛伊,”老警探开口了,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如果拜伦·科恩先生,再和你联系,”他一字一顿地说,“任何方式——短信,邮件,或者他出现在你的宿舍——你必须立刻告诉我们。”
“这不是一个请求。”年轻警官补充道,他的声音很冷,“这是命令。”
“好了,克洛伊。”老警探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感谢你的配合。”
“这就这就完了吗?”我问。
“……没有,她只是载我回宿舍。”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聊天,”我急切地解释,“我们是老朋友。”
我知道,这是警方盘问。
“……维罗妮卡·肖。”
我吐出了那个名字。
“我和我一个朋友一起走的。”我说。
“朋友?”年轻警官的笔,停在了半空中,“男的?女的?”
“……女的。”
“……失踪了。”
轰——
我的脑袋炸开了。
“你是一个人离开的吗?”
“……不。”
两个警官同时抬起了头。
“没有。”我摇着头,“他很正常。”
“然后呢,克洛伊?”老警探逼近了一步,“你是为什么离开他公寓的?”
“我……”
“一个多小时?我们一起吃了晚饭。看了会儿电视。”
“很好。”老警探接过了话头,他的语气很温和,“然后呢?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我撒了谎。或者说也不算撒谎?我们没有吵架。
他正低着头,翻开了他那个黄色的法律便笺本。
“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走一遍程序。”
警察开始盘问了。
艾斯顿大学的深秋,学生们抱着书本,三三两两地走过,有人在笑,有人在抱怨即将到来的考试,有人在喝咖啡。
世界还在运转。
可是我的世界坍塌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大脑又一次无法处理这个信息了。
老警探叹了口气。
“孩子,”他说,“我们之所以会来找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他最后一个联系人。”
“暂时。”
“那拜伦……”我站了起来,我急切地想知道,“他会没事的,对吗?你们会找到他的,对吗?”
老警官和年轻警官,对视了一眼。
“维罗妮卡·肖……她开的什么车?”
“……一辆黑色的敞篷车,我不知道型号。”
年轻警官飞快地记着。
年轻警官飞快地在便笺本上写着什么。老警探的眼睛眯了起来。
“维罗妮卡·肖……”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味它。
“所以,”年轻警官继续盘问,“昨晚之后,你一直和维罗妮卡·肖小姐待在一起?”
“她叫什么名字?”
我闭上了眼睛。
我必须说。
那个词。
是我这辈子最恐惧的、最阴魂不散的词。
又是这个该死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