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罗妮卡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不然呢?”
“我……我最好去客房睡。”我抱着那件t恤,开始往门口挪。
这显然是她那个“男朋友”的衣服。
她转过身。
她从那个衣堆里又拿起一件差不多的t恤,扔给了我。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房间的温度,高得不正常。至少有三十度。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偷偷往后看。
她已经脱完了。
我们扮演过老师和学生,她总是那个用戒尺打我手心的老师;扮演过公主和恶龙,她总是那条把“公主”抢回洞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恶龙;但我们玩得最多的,是“爸爸妈妈”。
大多数情况下,没人想扮演“爸爸”。“爸爸”意味着无聊,意味着要去“上班”,意味着要假装看报纸。
但是维罗妮卡好像不介意。
然后,她背对着我,开始解她裤子的扣子。
“你……你……你在干什么?!”我吓得闭上了眼睛,转身面壁,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我听到了她在我身后的轻笑声。
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我必须这么想。
这是我唯一能为我们当年的荒唐行径找到最合理的解释。
是啊,我们小时候是经常睡在一起。
但那不一样。
那根本不一样。
她提到了那个我们挤在一起的、狭小的单人床。
“甚至……”她的声音压低了,变得像丝绒一样,“我们还……”
“stop!”
维罗妮卡看着我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她身边的空位。
她走到我的身边。
“……什么?”
“他们正准备修呢,”她耸耸肩,“所以,你想明早起来被冻成冰雕,就去吧。我不介意。”
我看着那扇门,又看了看窗外那片漆黑的、寒冷的森林。
“习惯。”她说,“我讨厌被打扰。”
我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巨大的主人房。房间中央,是一张铺着深色床单的大床。
“当然可以,”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向那张大床,一头栽了进去,“你当然可以去。”
我停住了。
“但是,”她从枕头里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这栋房子只有主人房的暖气是好的。其他房间的,都坏了。”
“穿上。”
我呆呆地接住t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里,”我的声音很干涩,“这里是主人房吧。”
我看到了她的背,呼吸一窒。
她只穿着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壁灯那昏黄的光线,像蜂蜜一样流淌在她白皙光滑的皮肤上。她的背很美,是一种充满力量的、线条分明的美。能清晰地看到她肩胛骨的轮廓,和脊椎那道优美的笔直的深沟。
她随手从床尾的衣堆里,拿起一件oversize的黑色短袖套上。那t恤很长,刚好遮到她的大腿根部。
“别表现得那么像个女同性恋,mouse。”
我听到了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而且,”她继续说,“你不热吗?你想穿毛衣,在这里被热死吗?”
那叫“情感转移”或者“青春期探索”。
尽管维罗妮卡并不是那种胆小的女孩。
初中的时候,我和维罗妮卡最爱玩的游戏,就是“角色扮演”。
胆子小的少女们,面对青春期的萌动,面对那些神秘又散发荷尔蒙气息的“男孩”,她们不敢,也不知道该如何交往。
于是,她们会移情。
她们会把那种无处安放的、连她们自己都无法命名的情感,转移到她们最亲密也是最安全的女性朋友身上。
我立马尖叫着打断了她。
我的脸“轰”的一下,红得像个煮熟的龙虾,一直烧到了我的脖子根。
第12� 亲吻
她又靠得很近了。
“怎么了,mouse?”她歪着头,那双绿色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睡在一起吗?”
我没有选择。
只能僵硬地转过身。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唯一的床上。
维罗妮卡没有开大灯,她只打开了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开始脱衣服。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只是利落地脱掉了那件外套并随手扔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