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和杀戮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如果可以,林倦归也不会这么极端。
可他实在害怕,如果霍则深没能回来,这个世界会在他离世后走向怎样的结局?
林倦归重新回到霍则深的办公室时发现翟雁荷在等他,对方眉头紧蹙,见林倦归过来之后立马站起身,问他怎么样了。
林倦归手里的牌和公共牌组成了婴儿顺,而其他三人,克利希只是对子,奎克未成同花,格恩更是杂牌。
克利希家主崩溃大吼:“这不可能!你作弊!”
林倦归缓缓起身,拿起那张决定性的红桃2,指尖微一用力,薄薄的扑克牌精准地刺向克利希眉间,留下一道明显的竖痕,随即往外渗出血来。
摊牌时刻。
克利希家主亮出双a,奎克和格恩也亮出手里的牌。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林倦归那两张可怜的小牌上。
奎克议长手握红桃10和红桃a,有同花的可能,犹豫后跟注。
格恩主席牌面一般,但筹码已经不多,他知道自己这局输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干脆咬着牙全下了,博一个运气。
轮到林倦归,他面前的筹码是在场人之中最多的,但他的底牌是方块3和梅花6,几乎是全场最差的起手牌。
“我也是。”林倦归又笑起来,他来到霍则深办公桌前,用那枚权限环调出了操作面板。
她知道林倦归的身体经历过改造,穆彰当年为了林倦归给军部让了很多利,还和军部合资成立实验室,只希望林倦归能得到军部医院更多的医疗资源倾斜。
林倦归的脸色已经白到快透明,他身体里的监测器早在很久之前就监测不到林倦归任何身体数据,尽管申昀宣布了林倦归信息素研究出来的成果,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怕是……
“我觉得你不太好。”翟雁荷和林倦归没什么交情,但她明白林倦归对社会和联邦的贡献怕是此后几百年内都无人能及了。
林倦归始终是桌上最冷静的人,他甚至在一次赢牌后只要了对方西装上的一枚胸针。
牌局进入白热化,场上从最开始的七人变成如今的四人,筹码高度集中,每一次下注都惊心动魄。
关键的一局还是来了。
林倦归没太明白。
“什么怎么了?”
翟雁荷似是欲言又止。
克利希吓得浑身颤抖,还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林倦归却没心情陪他们再玩下去,“愿赌服输,各位的命,我就都要了。”
林倦归从椅背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会议厅,将那些咒骂与求饶全都隔在门后。
林倦归微微一笑,伸手翻开牌桌中央那张始终扣着的,无人注意的第五张公共牌———
河牌。
一张红桃2。
他的目光在公共牌和对手脸上缓缓扫过,最终将面前所有筹码缓缓推入彩池。
“all in。”
克利希家主狂喜,立刻跟注,奎克议长沉吟再三,也选择了跟注。
当下的和平有很大程度是林倦归一手缔造的,如果林倦归在这么关键的节点离世,不仅霍则深会失去精神支柱,穆彰怕是也会想尽办法逃出监狱找霍则深算账吧。
林倦归笑容淡了一点儿,他捂住胸口轻叹一声,像是不打算再强撑,“我时日无多,即便知道他有能力反杀回来,你们可以和他里应外合,我也必须要彻底抹除那些个祸患。”
翟雁荷为林倦归这番话感到动容,“他很希望回来能看见你。”
公共牌发出,牌面极其凶险,顺子,同花都有可能。
克利希家主额头青筋暴起,他手握黑桃a和梅花a,几乎是最大的牌面。
他疯狂加注,试图一举清空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