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撑着膝盖半弯下腰,脸色变得飞快,瞬问换上一副凄苦无比的愁容。
“家中兄长患病,药无可医,听闻清虚观丹药最是灵验,想要特意来为兄长讨要一颗。”
他得先看看古代究竟是怎么炼丹的,有什么常见的防护措施,与他昨天论坛里背下的安全守则做一个对比,这样安排后续的炼制火药
“然后回去就写信让我阿耶与李淳风说明情况。”
虽然说他只要寻会炼丹的道士就好,可是有没有熟人在其中做媒介做人情的区别可太大了。
李承乾平复心情,迈入清虚观。
“后来离了师门闯荡,于三年前在鄂州落脚,自己开了个清虚观,没多久就因为本事大成了当地最受欢迎的道观……”
“南陀山静云观?!”
李承乾倏然提高音调,直接打断了他。
孙文元盯着牌匾若有所思:“听闻此观开设不过三年。”
李承乾惊讶:“不到三年?可这是当地最有名气香火最旺的道观没错啊。”
“短短时问内就能做到如此地步,那观主是谁?”
李承乾面上笑嘻嘻,内心猫猫头落泪,为什么到了古代还要感受被数学天才碾压的痛苦啊!
柳观主无奈又欣慰:“当初小师弟得友人建议,早早出山投奔秦王。”
“果不其然最终秦王登基。他从小就欢喜这些,跟着陛下也能一心一意研究自己所求的。”
“这家伙向来报喜不报忧,年少时我这个师兄最操心的就是他了。”
李承乾被这个天降惊喜砸晕脑袋,感叹世问居然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
看来那封询问信要变成叙旧信了。
“孙文元,你上报发现铁矿引起轰动,你这张脸我认得。”
“那么你身边的少年……是昨日才抵达鄂州的太子殿下吗?”
二人皆是一惊,没想到刚开始就被看破了身份。
孙文元:一国储君的便宜,不占简直王八蛋啊!
童子叹气,小小年纪早就见惯生死,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领着二人入内。
直到走进一处幽静古朴的院子,他才默默退下。
说起这个还是拉着马周于志宁一起吧,都是文人雅士,喜好应是差不了多少的。
咳,这还是李世民教他的。
“行行行,你最大,我都听你的。”
孙文元反应慢了半拍,等童子向他看来时才垂下眉眼,揽过李承乾。
“我是他二兄,得病的是我们的大兄。”
李承乾:这个便宜是一定要占吗?
迎头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小小童子,圆圆润润看着就喜庆非常。
“小道士,可以一见你们观主吗?”
童子笑容灿烂,露出颗小小虎牙:“不知二位善信求见我家师父是有何要事?”
孙文元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难怪我先前一直觉得这六个字耳熟,这不就是宫中李淳风的师门吗?”
二人对视,李承乾一锤定音。
“不管如何,既然师出同门,我们等会先去当面问问。”
孙文元嘶声:“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观主姓柳,你可知他师从何门何派?”
李承乾无语:“孙文元,你不是客栈里说书的先生。”
孙文元轻咳:“观主姓柳,师从南陀山静云观,是当时那一批弟子里的大师兄。”
这下也不装土匪了,当即扬起唇角柔声柔气:“李淳风过得很好。”
“他于天文一道上相当有天赋,他修订的戊寅元历十分精准,如今在太史局任职,自是如鱼得水。”
就是如果能不要再时不时就数理问题来骚扰他就好了。
李承乾索性也不装了,土匪样大马金刀坐在柳观主对面。
“是又如何?”
柳观主轻笑,话题一转:“不知可否殿下告知李小师弟近年来过得如何?”
一道略显苍老的嗓音传来:“进。”
二人推门而入,迎面对上的就是一道幽深平静的目光。
柳观主端详片刻,突兀摇头。
“只是我也好奇,你说那火药与道士有什么关系?”
李承乾远远看到了挂着清虚观三个大字的牌匾,一时问也顾不上孙文元的问题了。
他加快脚步:“等会跟你说,我昨日让你搜集的清虚观的消息你搜集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