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冲动令他整个人战栗着，他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感受沈初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明亮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都没有屋里这一对鸳鸯来得炙热。
裴渊可怜兮兮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阿初，还想亲你，怎么办？”
“我就亲一会儿，好不好？”
“就抱一会儿，好不好？”
沈初望着他眼底的猩红，不由心底一软。
他眼下青影这么重，一定没有睡过好觉吧。
沈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不远处那只长长的桌案。
轰。
热意夹杂着羞涩，让她整张脸红透了。
“可你不能这么骗我，你知道我刚才有多伤心吗？”
裴渊笑容微敛，“也不算是全骗你，韩枫一直在外面为我寻找解药。
若一直没有解药，我这条命根本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哪怕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呢。
她爱他，他平安活着，这就够了。
沈初红着眼支着身子坐起来。
沈初......
她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在裴渊眼里，竟然有这么多破绽。
“所以中毒是真的，但不是真的只有一年的寿命？”
“我必须要立刻马上确认你到底是不是阿初。”
沈初气结，“你就不怕试探错了？若我不是沈初呢？你会怎么对我？”
裴渊一脸淡定。
沈初双眸微眯。
“所以你刚才是在骗我？”
裴渊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我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阿初。
沈初瞪圆了眼睛。
“你吐血了，怎么会没事？”
裴渊握紧她的手，试探着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口血只是我用内力逼出来的呢？”
实在太荒唐了。
可想起裴渊身上的毒，她又连忙回过神来。
顾不得羞涩，催促裴渊赶紧穿衣起身。
可真到面对他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很难控制住心中的感情。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
这三年来，她一刻也不曾忘记裴渊。
许久过后，裴渊终于满脸餍足地放开了沈初。
沈初满脸通红，抬手轻轻捶着裴渊的胸膛。
她不敢相信青天白日的，自己竟然同裴渊在值房内忘乎所以。
沈初脸一红，忍不住在他腰间扭了一下。
裴渊仿佛得到了响应，再一次亲了上来。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潮。
“就抱一会儿，我们就去找师父。”
她伸手抱住裴渊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处。
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湿意。
“我带你去找师父，师父她一定会有办法为你解毒的，咱们现在就走。”
裴渊压着她不肯让她起身。
“乖，别动，让我抱抱你，阿初。”
她倏然甩开裴渊的手，哼了一声。
沈初心头一沉。
裴渊却浑不在意，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下巴朝前点了点，声音沙哑得厉害，“阿初，我们下次试试在那里好不好？“
裴渊眸光微闪，握紧她的手低笑。
“我若不这么说，你会直接袒露自己的身份吗？”
不会。
“身形，体态，声音，眼睛无一不相似，就连身上的香味都一样，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
如果不是，无非是试探错了人，那么找一个与你这般相像的人来我身边，定然不安好心。
要么杀了，要么丢出飞鹰卫就是了。”
我怕你像之前掩饰自己女子身份那般躲我。”
“阿初，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想在人皮面具这个坑里再被骗一次。”
“我一个人已经孤苦伶仃了三年，没有希望也就罢了，明明眼前就有希望的时候，我一时一刻也不想多等。”
沈初一愣。
“你没中毒？”
“中毒是真的，但还没到发作的时间。”
“赶快起来，我带你去找师父。”
裴渊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喉间溢出低低的轻笑。
“别担心，我没事。”
所以她在得知裴渊身中剧毒，不久于人世时，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就算他娶了别人又如何。
她只要他活着，活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