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道:“小公爷此话差矣,我大魏人才济济,难道只有六皇弟是高手吗?”
隆庆帝皱眉,看着恒王的目光带了两分冷意。
“你就这么期待朕杖责你弟弟吗?”
“陛下,睿王一会儿还要同南越比武呢,现在打伤了他,他一会儿该怎么下场比试?”
“睿王和阿初都不是有意期盼陛下,他们二人都曾立下不少功劳。
就陛下念在他们过往功绩的份上,饶恕他们吧。”
镇纸擦着额头飞过,裴渊鬓边留下殷红的血迹。
大殿内充斥着隆庆帝的咆哮声。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上瞒下,欺君罔上,是朕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若是不处置沈初和老六,就代表大魏法度不严,治国无方啊。
还比不过南越一个西南小国。
他看向后面的洛衡。
洛衡上前一步,道:“陛下,臣可以作证,睿王殿下与沈初早就两情相悦。
沈初去扬州时,两人曾在秋塘湖私会,后来睿王殿下更是以闭门养伤之名,私下扬州探望沈初。
父皇不想惩罚也必须得惩罚他们了。
恒王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看向景王的目光忍不住带了两分欣赏与柔和。
这位南越的景王一定是神仙派给他的帮手啊。
后来父皇让做了一件披风,但却没有赏给任何人。
父皇让蔡冲亲自去接沈初,不仅带了禁卫军,还带了这样一件披风。
他隐约猜到父皇应该已经知道了阿初的身份,却不知为何没有揭穿。
现在看来,啧,不学也罢。”
这话里的挑衅意味太明显,瞬间就让隆庆帝脸色大变。
同样脸色大变的还有裴渊。
景王的笑声并不高,但那种明晃晃的嘲弄,却让人十分不舒服。
隆庆帝抿了抿嘴,“景王笑什么?”
景王站起身来,修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似笑非笑。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恒王跪地解释,“儿臣自然是心疼六皇弟,不愿意他被杖责。
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即便再心疼他,也不能藐视法度。”
裴渊摇头:“儿臣不敢期盼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责罚儿臣。”
沈初想开口解释不是这样的,可是裴渊封了她的穴道。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急得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下来。
恒王脸色一变,心陡然沉了下去。
按理他揭穿裴渊和沈初联合欺君的真相,父皇应该雷霆大怒,将裴渊和沈初重重治罪才是。
为何父皇的表现为何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提到待会儿同南越的比试,隆庆帝有些迟疑。
南越的第一高手上官燚,只有裴渊才有把握赢得了他。
隆庆帝琢磨着要不就比完试再杖责。
裴渊垂眸,“儿臣愿受任何责罚。”
“好,好啊!”隆庆帝被气笑了,“既然如此,来人啊,先将睿王拖下去,杖责五十。”
这可把李承宣和周俊急坏了,扑通跪在地上求情。
臣曾经在扬州亲眼见到过睿王与沈初在一起。”
砰。
隆庆帝捞起桌案上的镇纸砸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景王为何要帮着他说话,但没关系,只要今日把老六和沈初处置了就行了。
本来他还苦于要装作兄弟情深,不好直接让父皇处置老六和沈初。
现在好了,景王这几句话瞬间就把火拱起来了。
所以他在赌,赌父皇今日不会重罚他和阿初。
多半是皮肉之苦,所以他想将所有罪责揽下,不想让阿初受责罚。
但现在景王一番话,直接将是否处罚他们与大魏治国是否有方联系在了一起。
沈初刚才上殿的时候,他看到沈初披的大红色镶金缎面对襟披风,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
披风上的狐狸毛是他去年亲手打的一只白狐身上剥下来的。
皮子也是他亲手削制好,送给父皇的。
“在我们南越,新科状元女扮男装,与皇子暗中勾搭,欺瞒君王。
定然要被拉到菜市口砍头的,没想到大魏皇帝陛下这般仁慈。
在来大魏之前,皇兄还特地嘱托我,让我来到大魏好好学习大魏的治国之道,听闻大魏向来法度森严,治国有方。
隆庆帝冷哼一声。
许久没说话的景王却突然笑了,笑声幽冷低沉,幽幽地充斥着整个殿内,带着说不出的嘲弄。
第417� 不想惩罚也得惩罚,你的命最珍贵
恒王听到这番话,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裴渊要维护沈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得认下此事。
不然沈初就会落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