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裴渊低低地笑了。
“还问什么,我都看到了,不是吗?”
沈初心头轻颤,抬头怔怔地望着他。
自从她养了元宝,韩枫就特地配了一些被猫狗抓伤的药。
她拉过裴渊的手,一点一点地帮他涂药。
裴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眸光湛湛。
“喵~”
元宝舒服地在沈初怀里找了个姿势,眯着眼下巴微抬,挑衅地看了裴渊一眼。
裴渊目光微沉,发出一声轻轻的嘶叫。
“喵呜~喵呜~”
元宝瞪着裴渊,委屈巴巴地蹭着沈初的脚。
哼,恶人先告状,元宝好委屈。
所以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真相,起初是怕被人揭穿,怕不能为宁安侯府申冤。
后来我和你越走越近,我又怕告诉你真相连累了你。
再后来....”
“哇。”
沈初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原本不叫沈初,也不是沉默.
她眼圈一红,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落在了裴渊的肩膀上。
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却又流下一脸来,这两个月以来的辗转反侧,忐忑不安,伤心难过在这一刻全都化成泪流了下来。
抹去又流,越流越多,打湿了裴渊的肩膀。
裴渊轻笑一声,带着一抹苦涩。
“可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世俗之人,有着世俗的渴望和期盼。
所以,阿初,我很高兴你是女子,高兴到快要发狂。”
要不是怕吓到她,刚才一见面的时候,他就想将她抱进怀里了。
他用力揽着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
“我早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你是男人,庙堂也罢,江湖也好,我会守你一辈子。
裴渊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到它了吧?”
“喵呜喵呜(就是就是)。”元宝一脸赞同。
这个奇怪的男人,非得喂它吃土豆丝。
裴渊将她手里的药拿开,略一用力,将她扯进了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揉碎融进骨血里。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到现在抱住她。
沈初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只觉得脸上才退下不久的热意又攀升上来。
就连手都忍不住轻颤起来。
她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沈初连忙看过来,“很疼吗?等一下,我给你上点药。”
她放下元宝,转身去找韩枫配制的药膏。
自然没看到裴渊投向元宝的胜利目光,以及元宝龇牙咧嘴地回答。
元宝噌一下跳到沈初怀里,柔软的小脑袋贴着她的手心,绿宝石般的眼睛冲她眨啊眨。
沈初心立刻就软了。
抬头揉了揉元宝的脑袋,“以后不可以这么顽皮了。”
再后来能说也不敢说了,有陛下虎视眈眈盯着,她更加不敢拖累到裴渊。
沈初一边哭,一边解释。
“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告诉你这一切了,可到后来又退缩了。
我是宁安侯府唯一的姑娘,我是沈知行的女儿沈楚楚。
我女扮男装入朝堂做御史,是为了给我爹申冤,为了给宁安侯府正名。
为了这一天,我整整准备了十年,一直按男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就是怕被人看出破绽,功亏一篑。
裴渊松开她,看到哭成泪人儿一般的沈初,顿时慌了。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哪里说得不对?还是你哪里不舒服?”
裴渊一边用袖子为她擦泪,一边柔声哄着。
第367� 阿初,你是爱我的对吗?
裴渊的话,犹如一颗石头投入沈初的心湖,令她心底泛起一串串,一簇簇的泡泡。
每一簇泡泡地泛着甜蜜,泛着喜悦。
你是女子,我就把你娶回家,花前月下也好,柴米油盐也罢,同样守你一辈子。
因为我爱你,是的,我早就爱上了你,阿初。”
沈初一颗心跳得飞快,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人家是一只猫猫哎,猫猫才不吃土豆丝呢。
沈初低头教训趴在脚边的元宝。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乖?为什么要挠人?再挠人我可要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