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她会死得更快。
反正从沈初到沉默，也没什么区别，还是女扮男装。
她额头触地，沉声道：
她脑子一时有些混乱。
耳畔响起隆庆帝的冷哼声。
“你最好实话实说，若敢有半点欺瞒，朕绝不饶你。”
陛下为何会将她认成沉默？或者说陛下是如何知道她是沈知行的孩子？
她犹豫着该如何回答。
裴渊轻声道：“我已经将你的身份全都告诉父皇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陛下！”
裴渊和李承宣同时开口。
隆庆帝抬手制止了二人，垂眸看向沈初。
沈初也露出了微笑，随即下跪行礼。
“罪臣见过陛下。”
隆庆帝冷哼一声，开门见山问道：
沈初干笑，“陛下教导有方。”
隆庆帝脸一沉。
“看在你是沈知行的小儿子，老宁安候的小孙子份上，看在你办差不错，又帮朕找到宝藏的份上。
裴渊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沈初的肩膀。
“行了，父皇若想要你的命，哪里还会重新宣你上殿，一道圣旨就让人把你押送菜市口了。”
沈初倏然抬头看向隆庆帝，“陛下不要罪臣的脑袋了？”
说完又忍不住可怜兮兮的一笑。
“陛下，如果要砍头的话，能不能找个下手利落的刽子手，一刀下去头和脖子就能分开的那种？”
隆庆帝被气笑了。
陛下是个明君，更是仁君，一定会为宁安侯府正名的，他们泉下可以安息了。”
隆庆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
“倒也不必如此激朕，只要督察院查明沈知行确实是冤枉的。
罪臣愿意承担假冒身份参加科举的一切惩罚，死而无憾，请陛下发落吧。”
第284�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隆庆帝冷冷睨了沈初一眼，“你倒是不怕死。”
狱卒一脸复杂，笑得有些谄媚。
“是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小沈大人恕罪。”
沈初呵呵一笑，转身离开了。
“回陛下，罪臣确实是沈知行的小儿子沉默，当年凉州屠城的时候，我贪玩跟着娘亲跑去游历江湖，侥幸躲过了北戎的屠刀。
罪臣以沈初的身份参加科举，一是为了报答真沈初的恩情，另外也是为了给爹爹和宁安侯府申冤昭雪。
如今冯首辅父子被抓，陛下已经下令让贺大人调查此事，臣相信一定可以还爹爹和宁安侯府一个公道。
沈初后背一凉，倏然回过神来。
事到如今，她只能咬牙认下沉默的身份。
总不能说她不是沉默，她是沈楚楚吧？
沈初倏然转头看向裴渊，双眸圆瞪。
所以沉默的身份是裴渊告诉陛下的。
裴渊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是沈知行的儿子沉默?此事可属实？”
沈初一时有些发懵。
沉默是她小哥，他们俩是龙凤双胎。
“朕要罚你，你可认？”
朕可以不要你的脑袋，但假冒身份参加科举终究是大事实，朕不能不罚你。
这样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父皇！”
隆庆帝没好气地指了指裴渊和李承宣，又拿起桌上的奏折晃了晃。
“老六和承宣跟朕求情半天了，还有威武候府，清河郡主府，督察院的联名奏折，户部几个官员的折子.....
都是给你求情的，呵，朕才知道你人缘不错啊。”
“胆子不小，死到临头还敢和朕讨价还价，难道你还想自己挑选行刑的刽子手不成？”
沈初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可以吗？”
隆庆帝......
朕会亲自下旨，恢复宁安侯府沈氏一族的声誉与威名。”
沈初眸光一亮，认认真真磕了个头。
“多谢陛下。”
沈初沉默片刻，抿着嘴苦笑。
“其实罪臣很怕死，但当初选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日。
罪臣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到宁安侯府沉冤昭雪，但到了地下，罪臣可以告诉祖父和爹爹他们。
一进龙泉宫，仍然在地上跪着的裴渊倏然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都不动声色地扫过对方全身。
裴渊见他除了身上的官服有些皱之外，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这才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