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浣花笺虽然普通易得,但是这十几张浣花笺上都熏了一种香。
陛下可以让人鉴定一下,是不是伽南香?”
隆庆帝拧着眉头,朝心腹蔡冲使了个眼色。
第67� 小沈大人眼光不错
沈初捻了捻手指。
隆庆帝的怀疑,冯皇后的冷笑,陈氏的得意,长宁侯的怒视,以及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都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长宁侯大怒,抬脚就狠狠踢向沈初。
“逆子,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写这等艳诗侮辱三皇子?还不赶紧给三皇子磕头道歉?”
沈初注意力都在花笺身上,没有防备,后背重重挨了长宁侯一脚。
她和皇后表姐商定的本就是双计划,若事情成了,三皇子与沈初俱毁,当然最好。
若计划失败,便全推到沈初身上,让沈初来平息陛下的怒火。
今日一定要让陛下恼了沈初,最好是罢官杖毙。
她的清白还没自证完,小厮还不能死。
小厮被甩到空中,直直地追向湖面,不由吓得惊叫一声。
他脸上的黑眼圈已经不见了,此刻这副绝世郎君的模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子的目光。
裴渊仿佛没看到一般,声音冷冽逼人。
“今日可是父皇与民同乐的好日子,什么下贱的玩意儿,都敢来父皇面前瞎闹腾。孙严,处理掉。”
沈初略一沉吟。
不用想也知道小厮是陈氏指使的,但她不能在皇帝面前逼问小厮。
只能想办法套话让小厮露出马脚了。
蔡冲躬身,“是。”
冯皇后脸色微变。
她宫里常年燃的便是伽南香,那日表妹陈氏带浣花笺入宫,定然是在她宫里熏上了伽南香的气息。
刚才她一拿到花笺就察觉到了上面的香味。
“陛下,听闻伽南香产自南疆,是香中极品,燃一点点就会芳香四溢,即使过很久仍会余香袅袅,沁人心脾。
这种香应该是南疆进贡,只供御用的吧?
三皇子轻哼,“浣花笺而已,又不是多名贵的纸,哪里都可以买到。
侯爷也不是日日跟着沈初,又怎知他没让人偷偷买过浣花笺。”
长宁侯无法反驳。
蔡冲会意,上前接过沈初手上的花笺,放在鼻尖闻了闻。
“陛下,确实是伽南香。”
沈初暗暗松了口气,她对香味十分敏感,闻多了就会觉得不适,所以平日里从不熏香。
她没想到陈氏能和皇后连手,设定如此周密的计划,一环扣一环,还有小厮出来指证,试图令她辩无可辩。
但再周密的计划也会有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火气,高声道:“陛下,臣刚才的话还未说完。
她撑着地直起身子,冷冷地看向长宁侯。
“陛下都愿意听儿子分辨,父亲就迫不及待地给儿子扣上断袖无耻的帽子了?”
长宁侯脸色铁青,“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要如何分辨?”
陈氏暗暗使了个眼色。
人群中有个小厮远远地跪下来,瑟瑟发抖,“陛下饶命,侯爷饶命,这些花笺是大公子逼着小的送去给三皇子的。”
人群一片哗然。
“是,殿下。”
孙严一鞭子卷起地上的小厮,甩到了空中。
沈初脸色微变,“且慢,臣还有话要问。”
“且让臣问这小厮几个问题。”
她的问题还没问出来,曲桥上便传来一道嗤笑声。
沈初转头,见裴渊一身暗红色的袍子,摇着玉骨扇,逆着光悠悠走来。
百密一疏啊!
沈初接着说:“微臣从未进过后宫,而花笺来自宫里,可见花笺并不是臣所写,至于上面的字迹,陛下可以让人和臣的检索目录一一比对,这字迹纵然看上去很像,但绝不是臣所写。”
隆庆帝点头,“好,朕会让人不对,这送信的小厮,你又怎么解释?”
臣一个小小的五品御史,纵然出身侯府,但平日里也从来没用到过伽南香。
还请陛下派人以此香为线索调查下去,还臣一个清白。”
隆庆帝神色缓和两分,“你说的没错,伽南香确实只有宫里有,蔡冲,立刻让人去查后宫哪些嫔妃在用伽南香。”
陈氏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若不是人多眼杂,她都要高兴地笑出声来。
沈初的字迹是皇后拿到的,浣花笺是陈氏带进宫的,找人模仿了沈初的笔迹,然后打发长宁侯府的小厮用沈初的名义送给了三皇子。
特地选用浣花笺,是因为浣花笺常见,根本不可能查到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