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都哪是哪啊,没边没谱的。
姜槐咽了口口水,把一只手臂微微挡在了胸前,“那我加房租,让严哥按照市价租给我好了。”
“这房子没有市价,更何况老严不会在乎你那三瓜俩枣,安心住,”沈砚周看着皱成老丝瓜似的一张脸,缓缓起身,不再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饿了,去吃饭。”
他缓缓俯身,人向前微探,眼眸恰好落在姜槐的额前,是她轻轻向后一仰,抬眸就能对上的位置,浅色的眸子里有几分冷,“城郊那套房子是你那个小男朋友的吧。”
那套房子的确是陈悫实一个朋友的,早些年出国,一直空着,因为地段和物业都不算好,给姜槐的价格也低。
租住那里,胜在一个稳定,不用担心房东一个不满就随意涨房租。
当即撑了扶手起来,“几点来的?”
姜槐看了眼表,“二十分钟前。”
沈砚周堪堪揉了揉眼角,起身,把衬衣领口的扣子又解了一枚,带着未纾解的乏,“走吧,带你吃饭。”
细白的滑,脱手似的。
一句话逗她,她紧张的磕绊。
白着一张脸,我我了许久,许是编不出故事,竟横着脖子,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不由的舔了下下唇,给自己打了个气,轻声问道:“哥,你是……”呼了口气,“傍大佬了?”
姜槐小碎步跟上,可以看到整个雍和宫夜景的露台区,像是“严门府”的二楼,又比之多了几分端庄素雅,平白就让人觉得会是个真材实料的地方。
只不过直到落了座,还是有些不真实。
现如今各种事情堆叠在脑海中,稍微细思就知道,沈砚周绝不是过去的沈崇。
现如今,小丑倒像是自己。
这地方,当真让沈砚周订上了。
门口没有人迎,进了门是开阔的四方天,一旁打了水渠,养着些铜钱荷花,水雕石耸立,看得出,是个有品位也有钱的老板。
车是司机开的,距离不远,时间也恰好,虽堵了些,并不严重。
停在巷口,沈砚周下了车,和他说了几句,而后车便离开。
姜槐还在刚刚那不算好的氛围里裹挟着,人越发的安静,跟着他向胡同里面走去,临进来前看到了楼前挂的牌子。
这半个月,几乎忙得没有半点自己的时间。
晚上宿在公司或沈家老宅,只是睡前会辗转,脑海里,是小丫头乌亮的一双眼望着自己,喊哥哥。
更多的时候,想把她压在身下,欺负到哭。
姜槐落在他的身后,长呼了一口气。
刚刚沸腾翻涌的一颗心根本落不回原位。
连带着,腿都有些打软,掌心浸出的汗渍潮湿,她出门前忙从桌子上抽了纸巾擦拭,这才跟了上去。
却没想到沈砚周会知道,姜槐连忙摇摇头,“是他一个朋友的,空着没有装修,暂时给我住。”
“哦?”他人再度向前,姜槐大撤了一步,人顺势坐到了沙发椅背上,有些紧张,“他朋友的房子可以住,我朋友的不可以。”
“你叫老严一声哥,和他这么见外,他会伤心的。”
姜槐跟在身后,安安静静的,直到出了房间,看到放在门口的偌大行李箱,她这才轻声开口,“哥,我住这里不合适。”
沈砚周偏身看她,眼底藏着一抹询问。
“这房子太好了。”
“我就是觉得你好看,拍张照片怎么了。”
沈砚周被逗笑,虚虚拦了下她的肩膀,把手臂错过来,刚好可以看到她手机屏幕里,偷拍他的那张照片。
还算帅气,用作壁纸,乐意至极。
在在说,这地方,有钱也订不到。
陈悫实那样的身家都费了些周章,又岂能是一个无凭无靠的人能随意做的主的。
她虽然稚嫩却不傻,沈砚周背后一定有些什么。
吧台坐着的是个漂亮野性的姑娘,眼位吊起,对着沈砚周喊了声沈先生。
笑得自如随性,“二楼给您备好了,现在起菜吗?”
沈砚周熟门熟路,一看便不是生客,应了起菜,又叮嘱着不要葱姜,这才上了二楼。
司马胡同。
多少有些熟悉的地名,后来再看到挂着灯笼的四合院,和方正牌匾上写着的南苑两个字才想起来,这就是赵在怡嚷着的,在北青市有钱都难定的私房菜馆。
她那时候还曾窃喜,她这个万事通天的哥哥,在北青市断不能像湾桐市那样“横着走”,有些没有门道的地方,也还是进不去的。
当下从藤椅上醒来,看来眼前的人儿,多少还有几分恍惚。
明明是知道她要来的,没有触碰到,便觉得不真实。
手臂伸出,当真捏住了小姑娘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