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仪年前的单子已经结的差不多了,而今年是她工作室成立的一周年,所以她计划在春节前的一个多月和宁雅制作一小批价格适中的首饰,放到网上售卖或者作为粉丝福利。
工作室的账号是宁雅来负责,而温知仪也有她的个人账号。前者只展示首饰和报价,后者进行宣传和分享。温知仪全平台账号的粉丝加起来有几百多万,再加上她那些圈内好友的宣传,成效很好,大大超出了温知仪的预期。
工作室始建到现在,除一开始仰赖温平越和林霜宁的一些财力支持,剩下的都是温知仪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等齐砚淮把话说完,温知仪才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她穿着毛绒绒的睡衣,站在方形的窗户里头,轻轻冲齐砚淮笑了笑。
“我知道啦,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齐砚淮仰头的时间略久,脖子有些酸,他轻声应下,而后挂断电话。
一边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一边是两个人无法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事实,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鸿沟,总是那么难以逾越。
人们常说“来日方长,”但未来何其远,温知仪看不到,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和齐砚淮都不是特别满意这段关系,他们渴望一个及时且有效的答案,但那谈何容易。
“过完年就好啦,反正你今年也不会迫不得已去英国。”
温知仪顿了几秒,无奈答:“但是太冷了,万一你冻感冒怎么办,要不还是回去吧。”
齐砚淮没说话。
温知仪站得有些腿麻,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窗户边,左右环视自己房间内的陈设,忽而感慨道:“等以后你就能来我家找我了,我还能带你参观我的卧室。
【醒了吗,什么时候回去?】
温知仪好说歹说,连连保证,从凌晨三点一直听齐砚淮训她训到凌晨四点半,齐砚淮才算打消了来墨尔本找她的念头。
——天杀的!别让她知道是谁发的朋友圈让齐砚淮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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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有事,齐砚淮已经快气得七窍生烟了。
他截了张图给温知仪发过去,问她“那个男的是谁。”
温知仪定睛一看,觉得齐砚淮可能是误会了,她和那个男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碰巧坐在一起了聊两句而、已。
陆书扬寻思温知仪单身,而且跟魏益也吹了,就一口答应下来,晚上喝酒的时候还特地安排他的好兄弟和温知仪坐在一起。
要说陆书扬的好兄弟也确实会聊天,风趣幽默,以至于温知仪多和他说了“几句话。”温知仪觉得这没什么,她真的是正常和男人接触。
可问题在于,当晚几人喝酒的画面被人拍下来发朋友圈了,而发朋友圈这个人又恰好是齐砚淮的列表好友。齐砚淮点开一看,只见匆匆闪过的画面里,温知仪穿得清凉,坐在沙发上,和一个长相轻浮的男人有说有笑,看起来还很热络。
凌晨三点,怎么着也该睡觉了。街道上这会儿空无一人,连温知仪家里的其他四人也都去歇息了。就只有她和齐砚淮,一人站在窗户边,一人站在街上,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有几分可怜巴巴的。
“要睡吗?”齐砚淮轻声开口。
“可以再陪你聊一会儿,但是外头冷,而且我怕你太晚回家疲劳驾驶......还是先回去吧。”温知仪劝道。
盛元和温景臣的知名度要说比温知仪高的多,但她从来没有在社交媒体上透露她的身份,不过网友们大概猜也能猜的到温知仪的家境不一般。
除工作以外,温知仪在闲暇之余还跟周旎以及其他几个发小包机去了趟墨尔本,一行十几人,有男有女,平常就在一起玩,所以温知仪不觉得有什么。
坏就坏在,同行的陆书扬喊过来他一个好兄弟。他那个好兄弟跟几个女生不是特别熟,但是他一眼看上了里头的温知仪,就想让陆书扬撮合一下他俩。
温知仪目送齐砚淮的车远去,直到看不见,她才拉上窗帘,躺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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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结束后没多久,齐砚淮就到国外出差去了,为期一个多月,回来后大概就到春节了。
温知仪感慨的同时还不忘挖苦一下齐砚淮。
齐砚淮无奈一笑,顿了顿,徐徐开口:“央央,别不开心,我今天过来是想让你高兴的。”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的卧室特别大,有好多衣服,有我从小到大不舍得扔的小玩意儿,有很多我买的‘居家好物,’我还能给你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到时候,说不定咱们两个还能躺在一张床上聊天,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温知仪说完,低头看了眼街边站着的齐砚淮,忽而多愁善感起来。
这一夜熬得太晚,导致温知仪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
刚睡醒,温知仪迷迷瞪瞪地打开手机,就看见属于齐砚淮的聊天框闪烁着一个“两位数”的“小红点。”
温知仪揉揉眼睛,粗略扫了几眼,无非是齐砚淮对她的一些“关怀。”
齐砚淮:【我不信。】
齐砚淮:【温知仪,你再这样,我就去墨尔本找你了。】
别别别,她冤枉啊!
齐砚淮当即一个越洋电话打了过来,
可温知仪那会儿忙着跟人摇骰子,而且她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墨尔本时间凌晨三点,美国时间上午十一点,温知仪才给齐砚淮无关痛痒地发过去一句:【给我打电话干嘛,有事?】
“回去干嘛。”
“回去睡觉啊。”
“可是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