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带有凉意的手按在他的后颈, 头被压低一寸, 他就这样无师自通地张开嘴。
柔软的舌头就这样缠绕进来。
浑身泛起颤栗。
“再低。”
许君言很听话, 低到坚挺的鼻梁抵在蓝宁的鼻梁上。
灼热的呼吸打在唇间,许君言学的很快, 头转动个方向, 错开阻挡他的鼻梁, 头微微侧着,与蓝宁的唇几乎贴在一起。
蓝宁眼神微动, 视线与他浅色的瞳孔交融,热烈的太阳灼烧着他,明媚耀眼, 他吐出的声音有些暗哑, “我教你。”
“怎么做?”
“先低下头。”蓝宁轻声细语。
临走时,医生看了眼两个人,又仔细地嘱咐说:“最好不要过多运动啊,保持平躺等待恢复,也不要剧烈呼吸,保持呼吸平稳。”
虽然医生没看出来他们怎么剧烈运动的。
但许君言可心知肚明,坐在椅子上含糊地应了一声。
手机缓缓倒在枕头上。
面前是那张放大的脸,白白的,缀着痣,明艳惑人,像唇红齿白的妖怪。
“吃醋了么。”许君言又说。
“刀,刀口?”许君言呼吸不稳,视线下落,蓝白条纹病号服下,厚重的绷带缠绕在蓝宁的胸口,隐隐凸显出轮廓,胸口随着呼吸节奏微微起伏。
许君言有些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他脸颊一热,连忙按下床头呼叫铃。
如同梅雨季节,粘稠潮湿十足的闷热。
像空中一团潮湿的云,周围的一切都变的轻飘飘的,只剩下快乐。
正当两个人忘情互啃时,蓝宁忽然推开他,呛咳几声。
臣服他等同于取悦他。
许君言心理和生理都在亢奋,本能追逐着快乐。
去吮吸柔软的唇舌,去探索那柔软的口腔。
他抿了下被咬的下唇,一股腥甜弥漫口腔。
蓝宁深深喘息,扯出大片的银斯,他盯着那颗痣被染成红色,呼吸急促。
“你属狗的么。”许君言喘着气儿,攥着他的下巴质问。
男人跟男人搞都是这样激烈的么。
激烈到每根神经末梢都在亢奋。
许君言在潮湿的纠缠中,推着他的下巴, 在辗转贴合的缝隙中喘着气儿。
三步并作两步地到床头,猛地俯身下来。
双手撑在枕头两侧,床被震的动了动。
蓝宁微微惊愕。
白皙的手撑着床, 五指微微曲起,床单被按的凹陷,手背上浮起交错的青筋。
陌生的气息闯入他的领地,占据了他的城池。
唇舌强势的攻城略地,带着吞吃他的劲头,用力的堪称粗暴的搜刮他的口腔。
热流流窜在唇间,像羽毛一样骚刮着心尖, 泛着深深的养意。
许君言眉眼低垂, 有什么被唤醒,有什么在支配着他的行为。
变得不受控制。
许君言微微低下头。
“然后……再低。”
又低了一寸。
“嗯。”蓝宁选择诚实,“我吃醋了。”
“那咋办?”许君言凑近他,那美貌赋予的冲击力,甚至让人觉得震撼,“那你教教我怎么办啊,蓝老师?”
第87� 模范生
医生来的很快,简单检查了一番,说缝合的部位被拉扯到了,基本没事。
蓝宁也是医生,两个医生沟通起来很高效,沟通完就主治医生放心了,转身要走。
许君言全程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许君言恍惚地回了神。
“你怎么了?”许君言一张口,嘴里淌出一团口水,他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询问,“哪里不舒服?”
蓝宁微微皱眉,“我刀口撑到了。”
他也变成了一头饥饿的狼,去本能的撕咬猎物。
宣示主权。
恨不得把彼此吃到肚子里。
蓝宁被抓着下巴,主动蹭了蹭他的手,虔诚无比地看向他,“主人。”
欲求不满,只能通过咬主人来泄火。
“操。”许君言低骂一声,用力堵住他的嘴。
对面像一只饥饿到极致的野兽,对着他贪婪的咀嚼吞咽。
这有点不对劲。
“你别……”许君言断断续续说着,抬起头低喘, “草,好痛……”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挟着一丝消毒水的气味。
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环绕了他。
蓝宁手机还贴在耳朵上,脸上的惊讶还没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