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姑娘只是默默为他好而已,至今为止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说出出格的话。
只有许君言一个人在兵荒马乱。
许君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和郁闷。
蓝宁对你的好已经超过了界限。
脑子里已经亮起红灯在呜嗡呜嗡的叫。
而身体和心理上已经习惯了他的照顾,接受了这种亲密。
男人之间也会帮忙洗内裤吧,许君言想。
这就是顺手的事。
以前的内裤他就是穿完就扔,回家的时候有阿姨,阿姨会洗。
蓝宁帮他挤牙膏也就算了, 怎么内裤也帮着洗了, 而且不止一次。
这些天都是啊。
虽然那天已经问的清清楚楚,可那些亲密的行为和态度丝毫没有改变。
低沉的声音穿过耳廓,扬起一阵痒痒,鱼扭开头,换个地方扒着,“我是谁啊,我能控制不住?我只是想变成鱼而已。”
“每次我回来,你就变成鱼。”蓝宁坐在沙发上,捡起桌上吃剩的一板薄荷糖,扣出两颗含在嘴里,“为什么呀,变回人跟我说话,办不到吗?”
但重点是理想中的老婆跟他一样大啊,许君言满头大汉,晃晃鱼头把这个身影甩出去。
蓝宁低头摸摸kivi,从西装兜里掏出一块牛肉干拆开给他吃。
鱼趴在鱼缸上,撇撇嘴,怪不得kivi跟他这么亲,原来每天给他带零食吃。
与此同时kivi冲了出去。
透过鱼缸,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出现在玄关,狗腿子kivi嘤嘤嘤地冲着那人撒娇。
许君言从水面探出头来,今天蓝宁穿了一身浅蓝色西装,内里搭着深黑衬衫,一头长发洋洋散散地垂下,微微弯着腰面带笑意摸着kivi。
第三他不想依靠蓝宁,蓝宁不是他家的阿姨,他又没付工资。
而且工作起来,应该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好烦。”许君言坐在沙发上不到三分钟,就开始挠挠这,挠挠那。
那件黑色内裤和深蓝色内裤一起随风飘扬。
中间隔着一条kivi的口水巾,让他松了口气,幸好两条内裤没贴在一块。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苦闷地吃完灌汤包,许君言跟狗玩了一会儿。
写了会儿歌,出去遛狗,下午待在家里在网上找工作。
学是不可能上的了,蓝宁有意愿让他复读,但他是死活不愿意,第一他没有多余的经济支撑,第二,他不是学习那块料。
甚至看到自己内裤挂在阳台上,都掀不起一丝波澜。
但真的超过界限的话,蓝宁说话又十分得体,根本不像对他有意思的感觉,而且这些天根本看不见他的人,早出晚归,给他做完这一切,一声不吭就走。
跟个田螺姑娘似的。
他的内裤从来没自己洗过。
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蓝宁就是那么贤惠, 很正常。
许君言经常这么麻痹自己,但是内心深处却在暗中叫嚣着提醒他,这是不对的, 普通朋友是不会这么亲密。
蓝宁一点也不避嫌。
蓝宁也不在意, 还帮他洗了内裤, 包揽了家务, 把他照顾的更加细心了。
那天后仿佛只是自己在意这些,但他要是再提出来,就显得矫情和有些不可理喻了。
“晚饭吃了吗?”蓝宁跟kivi玩了一会儿,从门口走过来。
“吃过了。”许君言本来想钻回房子里,结果闻到一股酒味,又跳了上来,“你喝酒了啊。”
“去应酬了下,不碍事。”蓝宁有些醉意,手指抬抬鱼的下巴,“怎么又变成小鱼了,还控制不住自己吗?”
那画面让许君言愣神了一阵,好像跟幻想中的画面重合了一样,许君言以前没事就幻想着娶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两个人一狗住在一间房子里。一起幸福地过一生。
老婆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kivi好,长的漂亮,善解人意。
蓝宁除了下面长个跟他一样的东西以外,以上几点都符合。
挠了一下午,然后平板上编出了个人简历四个大字。
门锁响了几声,他条件反射一样看向门口。
然后扑通一声跳进鱼缸,游了两圈。
都是一个人手洗的。
许君言觉得大大的不对劲。
洗内裤是老婆才会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