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笑了笑。
好大的脾气。
怪不得像许君言呢。
但右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谁在骂自己。
他抬手拿起烟往鱼缸里磕了两下,轻飘飘地灰尘掉进鱼缸,一条鱼先是愣了两秒,然后瞪着眼珠子扑腾一下从水里越出来,像导弹一样朝上面的手迅速拧五六口。
随即被地吸引力抛回鱼缸。
蓝宁拿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根本没在意此鱼的震慑,随口问:“它很生气?还是争夺配偶?”
“哪有配偶啊?”张安笑了下,“它估计是生气了,这条鱼贼凶,平时摸一下都不让,不知道到咬了多少人了,你昨日天吐它身上,它说不定正骂你呢。”
“真的么。”蓝宁靠在椅子上,十分慵懒地单手夹着烟,另一手拇指和食指手曲起来,在鱼缸前虚虚的隔着鱼缸弹了下鱼头,那斗鱼被水波震的原地窜两下,蹦出去两米远,又游回来,鱼鳃鼓的更大了。
他见那条鱼不省人事,抬手敲了敲,鱼缸里水波震颤,洞口里的秃尾巴动了两下,快速缩回洞里,不一会儿该鱼从假山的后面游出来。
那鱼游动着腮下透明的鱼鳍跑出来,看到外面的人的一瞬间,尾巴一甩导弹一样冲到他面前,鱼腮鼓起来,嘴吧一阵开开合合。
许君言:“蓝宁你这个@#$$%^&!!,你脑子@#$$%^&,你大爷@#$$%^&,我好心看你哭的可怜,安慰安慰你,你*****的吐我嘴里了,你他妈的@#$$%^&,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手术完后,许君言已经疼的一抽一抽的了。
“啊?哦。”张安应声,问:“你是给鱼治病呢,还是做鱼生呢?”
买回来没管鱼,一下子上来就按住鱼开刀,这像话吗?
蓝宁看了他一眼,“你学的是医还是智障?”
然后眼前一黑,只觉得一张湿润的白布盖在了鱼头上。
张安一脸懵逼,“蓝宁,你在干啥?”
蓝宁烧的差不多了,扔了打火机,用碘伏冲洗了手和刀片镊子,按住鱼身,慢慢的挑开细小的鱼鳞,一点一点划开鱼鳞下的水泡。
不过也不算神奇,因为他现在看什么都像许君言,别人提一句那三个字,他也要下意识的四处看看,看看许君言是不是在附近活着呢,靠着他留下的那些物件吊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蓝宁有时候也分不清。
看一条鱼就想起许君言,只能提醒他要去看医生了。
张安指着鱼缸,“还有,你自己看吧,这鱼现在气性老大了,今早上喂鱼,它跳起来咬我。”
蓝宁有了点兴趣,视线低垂,从那破破烂烂的鱼尾,和肿起来的鱼身上扫过一遍,抬手按灭了烟,伸手探入水里,把四处乱游的鱼抓住,拉开抽屉,找出一把镊子和一个废旧手术刀片。
拆开医用纱布用水浸湿,把鱼放在上面压住,拿着镊子和刀片,用打火机烧着,轻声对鱼说:“有几分像他是你的福气。”
“卧艹。”吓的许君言嗷嗷叫:“什么像谁啊!!!你要干什么?不就是咬你两口吗?你至于要杀我吗?蓝宁你怎么这么记仇????你真的要杀我?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蓝宁指尖冒出一串红色的针尖大小的血珠。
旁观这一切的张安:“该,你惹它干什么,我都说了它会跳起来咬人。”
蓝宁手指搓了下那点血,上面还一阵阵刺痛。
斗鱼鱼嘴快速地开合。
许君言:“敲你二大爷@#$$%^&!!,你敢弹我@#$$%^&!!,你@#$$%^&!!的吐我嘴里了,你他妈的@#$$%^&!!,你拿鱼不当鱼,你*****......”
蓝宁薄唇溢出一阵白雾,“挺有意思啊。”
蓝宁拉了把椅子坐在鱼缸前,那鱼正对着他嘴巴一动一动的,甚至能看见那鱼头里面粉红的腮,想起昨天自己差点把鱼生腌,蓝宁善心大发地关心起来,“它的腮为什么鼓起来?”
鱼鳃挺粉的还算健康。
“哦,这啊。”张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给他科普,“这是斗鱼的习性,生气或者争夺配偶打架的时候,就会鼓起腮来,震慑对方,像现在这样。”
“我这不是担心这条鱼么。”张安挠挠头,但是看见蓝宁专注的样子和专业的手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质疑很画蛇添足。
张安临走时嘱咐说:“治不好没关系的,别治死了。”
蓝宁没说话,张安知道蓝宁在手术的时候精神力集中的吓人,根本不会对别人有多余的反应。
每划一下,下面的鱼一哆嗦。
“啊啊啊,疼疼疼,你要杀就杀,给老子一个痛快啊啊啊啊。蓝宁你变态,你虐鱼,我下辈子永远也不想看见你,你是个变态!救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蓝宁低着头,用镊子一点一点把鱼鳞下的脓液夹出来,一边说:“去实验室拿点抗生素和最小号的注射器。”
“这么暴躁么。”蓝宁记得他昨天还给这条小玩意儿起了名字。
用那人的小名取的。
简直有点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