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猛地站了起来吼道:“我说别提许君言!”
他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想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张安一时被镇住,嘴里的话也卡了壳。
“别说了。”蓝宁轻声开口。
但饭馆里声音嘈杂,张安还在回忆往事,“他和许君言,不都是在高中的时候霸凌过你么。”
“我知道了。”蓝宁觉得呼吸不畅,好像一个巨大的真空压缩机,把周围的空气压缩,让他觉得喘不过气,蓝宁只能机械道:“别提许君言。”
高中时期董宇确实是蓝宁的噩梦,但也仅限于过去,张安不说,现在蓝宁几乎都会永远的忘记这个人。
“你这么淡定啊?你忘啦?那个董宇。”张安好心提醒他,“当初他跟许君言一样,到处找你麻烦。”
蓝宁缓缓睁开眼睛,许君言,许君言,蓝宁很久没在别人口听到这个名字。
“不知道。”在没拿到资料前,蓝宁不可能未卜先知。
“董宇。”张安放下茶壶,敲敲桌子,“那个董宇,记得吗?”
“董宇?”蓝宁思索了一阵,眯起眼睛,“哪个董宇?”
蓝宁很少提起以前的事,要不是正巧看见董宇的诊断资料,张安也不会主动提,因为蓝宁以前真的太苦了,生活上贫困潦倒,先被董宇欺负,后来董宇利用他招惹许君言,蓝宁又被许君言欺负,但许君言比董宇更加可怕,董宇只是时不时找蓝宁麻烦,而许君言几乎形影不离的缠着蓝宁。
而且性格恶劣乖张,经常打架斗殴,甚至臭名昭著的董宇都害怕他。
更别提蓝宁。
噪杂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纷纷朝蓝宁投来好奇的视线。
蓝宁深呼吸一口气,从那真空的环境慢慢抽离,拿起桌上的手机,大步往外走,“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哎,你。”张安想追又不敢追,叹了口气,扇自己几嘴巴,“说这些干什么,真欠。”
“什么话?”
“说下周有台手术,他最近腰痛病犯了,估计上不了台,让你晚点过去找他拿资料先准备着。”
“我知道了。”蓝宁道。
眼前的人站起来,脸色阴沉又苍白,本来就锐利些的丹凤眼现在阴沉沉的如同夜里的浓雾,黑的骇人。
“蓝宁......我知道了,我说许君言你不高兴?”张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你不愿意听我不说了啊。”
“许君言咋了。”张安一提许君言更加激动,愤愤道:“许君言比董宇更可恨,在高中时,他俩关系不好,拿你出气,哪个不是肚子里坏的直淌水,把你欺负的遍体连伤,如今风水轮流转了,他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等你救,那个王八蛋许君言死了,估计现在坟头草都没人拔......”
“够了!”
吱呀-----木制凳子划在地板上拖曳出刺耳的声响。
离开了那所高中,与许君言相关的人或物都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如今再次从被人讲出,那三个字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撞击在他的心脏上。
撞的他头晕眼花,耳朵嗡鸣。
张安拍拍他的肩膀,跟他对视一眼,蓝宁眉心微皱,顿时想起来一些不怎么好的记忆。
张安会意道:“就是高中时欺负你的那个董宇。”
蓝宁揉揉鼻梁,淡淡道:“叫我出来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张安当时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两个人的家世非富即贵,学校都不敢管他们,张安跟不敢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轮流欺负蓝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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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许君言死了
刘教授年过古稀,是南林大返聘过来的,因为年纪过大,一年也做不了几台手术,也没什么精力上课,蓝宁平时给老教授代课教学生,有手术的时候也替代他上手术台。
两个人到了小饭馆,张安随便点了几样菜,等菜的间隙倒了一壶大麦茶。
麦子的香味飘散,张安抬眼看他,又说,“你知道下周要手术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