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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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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娱乐圈) 第6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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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接吗?接了我要说什么呢,他又会怎么回应……语气是像对陌生人,还是仇人?我能不能直接问他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小爱豆,问了会不会又生气啊?

想了一堆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终于,一咬牙,一闭眼,指尖颤抖地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每一声都敲打在季抒繁紧绷的神经上,太久了太久了,久到他以为贺征不会接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就是个畜生,现在我想改。

“打住吧!你就这德行,今天说放手,明天放不了又贴上去,你给贺征个痛快吧,死缠着他,缠到死!哄好了算你祖坟冒青烟,哄不好算他家祖宗在下边儿烧高香了!”结节都快长满一身了,william干脆把窗户纸给他俩捅破了,“他喜欢别人他能凌晨一点被你吓成那熊样?他喜欢别人他能在医院守你一夜,还让我把软糖送给别人养?你自己好好想想!”

“那我给他道个谢。”季抒繁被骂得心脏砰砰跳,跪坐起身,朝william伸出手,“手机借我,他把我拉黑了。”

“你觉得我继续缠着贺征可行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面都会把他气得半死。”季抒繁不自觉抓紧了被子,从来没在哪件事上这么不自信过,他是无论做什么都非常极端最后又都能大获成功的人,唯独,迈不过“贺征”这道坎儿。

“你不是只把他气得半死,你是把所有人都气得半死。”william冷笑一声,实话实话,“你只是适合赚钱,这是你唯一的优点,其他的,一概别沾。”

“哦。”季抒繁默默往下滑,用被子蒙住头。

“做什么?你在说什么?”

“算了算了,不能太贪心了,还要我就行……不对,不管谁冻晕被他看到,他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话说回来,他守了我一夜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可是他还是跟别人做了啊!”william对牛弹琴,季抒繁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第120� 我要怎么说爱�

说完,他立刻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不止,紧张地等待审判。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沉默。

渐渐地,背景里所有隐约的谈笑声都消失了,贺征好像走到了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哦好。”季抒繁心底那点刚升起来的勇气和期待,像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语速越提越快,像是在完成一个汇报任务,“医生说我没事了,观察两天就能出院,昨晚你垫付的费用我会让william打给你。”

“……好。”贺征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最后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事吗。”

阳台上的william操碎了心,从头至尾观察着季抒繁的表情变化,眼看又要搞砸了,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两下玻璃窗,等他一看过来,就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声骂了句:“shit!”

“不忙。”贺征的声音终于传来,比昨晚少了几分冰冷,带着适配工作场合的稳重和疏离。

与此同时,背景的杂音减弱,像是他用手捂住了话筒,或者走到了稍安静的角落。

“我听william说……昨晚是你,谢谢。”季抒繁攥紧了手机,舔了舔干燥的唇,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全然失了所谓的骄傲和冷静自持,“我不是故意晕在那里的,没耍心机,也没想连累你,但是……对不起,贺征,我……对不起。”

“出院干嘛?”william赶紧给他按住,啧道,“贺征守了你一夜,你一醒又去折腾他,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下?”

“我去上班,找点事做——你说什么?”闻言,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季抒繁死寂的眸中迸出一丝光彩,紧紧揪着william的衣领,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小心翼翼的求证和欣喜,“你再说一遍。”

“贺征送你来医院,守了你一夜。”william帮他盖好被子,叹了口气道,“他不希望我告诉你,但我觉得瞒着对你们都没好处。”

那边没有说话,只有一道平稳而熟悉的呼吸声,透过电波,清晰地传入耳膜。季抒繁瞬间慌了神,原本准备好的、故作平静的道谢的话一下就卡在了喉咙,他用力扣着手心,挤出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颤抖和沙哑,“你、你好,贺征,我、我是季抒繁,我联系不了你……所以借william的手机。”

“……”对方依旧沉默着,背景音里传来几声模糊而放松的谈笑,还有陶瓷杯碟轻碰的脆响,似乎是在一个非正式的休息区或会议间隙。

“你在忙吗?对不起,我就是,呃——”季抒繁更紧张了,感觉自己这通电话打得不是时候,手指无意识揪紧了被角,语速加快,带着一种急于表达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笨拙。

“……谢特!”william把手机给他后,就到阳台上去散心了。

阳光在病房里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季抒繁背靠着枕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心脏擂鼓般跳动,说是把他震得六神无主也毫不夸张。

得知贺征守了他一夜后生出的狂喜渐渐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乡情怯般的忐忑——

“季抒繁,你就是个孬种。”william扶了扶眼镜,徐徐吐出一口气,前摇动作做完,依然没压住火气,猛地站起身,把被子掀开,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贺征跟你谈真心的时候,你他妈怂,信一半保留一半,贺征不要你了,你躲起来装情圣整天要死要活,救护车接你跟他妈赶趟一样,有本事你闹到贺征面前去啊!你不是最擅长颠倒黑白、撒泼耍赖吗?你去啊,把心剖出来给他看,告诉他你有多后悔,问他你要怎么做他才能原谅你。”

“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想看到我,嫌我给他添堵……他现在有别的喜欢的人了!”季抒繁越说越委屈,最后红着眼睛吼回去,企图掩饰自己的不堪。

“以前他也嫌你给他添堵,你不照样死皮赖脸缠着他?”william急得从床头走到床尾,又从床尾走到床头,这死脑筋,怎么就掉到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呢,“前天还在发布会上大放厥词,今天就他妈打退堂鼓,季抒繁,你说话跟放屁一样!”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这么个见证了他们一路分分合合的摄像机在这儿,不问白不问。

“咳,赵祈安。”季抒繁躺在病床上,双手叠放在胸口,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一转,连名带姓地叫道。

“……你有事吗?”william面部肌肉一抖,后背发凉。

无止尽的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季抒繁包在里面,让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窒息,终于在他快承受不住想挂电话时,贺征的声音幽幽传来,比刚才更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分辨的沙哑——

“知道了。”

没有回应他的真情流露,没有温情,没有客套,甚至没骂他贱不贱。只有这三个字,像石头,投入他泛起涟漪的心湖,而后沉底。

“呃有!”季抒繁猛地改口,收回视线,背对着阳台,耳廓红得不像话,温吞道,“今天我有两件很开心的事,一件是知道你昨晚守了我一夜,一件是你接了我的电话。”说到这里,顿了顿,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真相,“贺征,我真的特别特别后悔,特别特别喜欢你。”

“……你特别后悔喜欢我?”

“不是不是!这是两句话!”季抒繁吓得打挺坐直身子,生怕误会又加深,恨不得长出八张嘴来解释,“我是说我特别后悔对你做的所有事,看低、不信赖、有所保留,甚至是欺瞒和背叛,对不起。可是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我知道你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贺征呼吸微微一变,顿了顿才道:“你到底是想道谢还是道歉。”

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季抒繁琢磨不透,遂秒答:“都想。”

这时,背景声里有人远远喊了句“贺总,咖啡给您续上?”,贺征的声音便远了些,应了句“不用,谢谢”,隔了两秒注意力才重新回到电话上,冷淡道:“那你已经说完了。”

“几点?他几点送我来的?”季抒繁紧张地问。

“凌晨一点左右。”

“一点?!我靠!都够他做两回了!”不是william防备着,季抒繁该从床上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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