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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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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娱乐圈) 第5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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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季总还记不记得前年在铂凯悦酒店,你误会我是贺征点的鸭,对我大打出手。”方闻之平和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地落入季抒繁耳中,“第二天一早,贺征来找我替你道歉,那时候我担心你嫌我碍眼,对我不利,说了点求自保的话,连冒犯都算不上,贺征却护短得不行,竟然说出‘你方闻之如果因为季抒繁出了什么事,我贺征出门就被车撞死’这种傻里傻气的话……季总,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后来被你调岗后,我总是想你能不能哪天出车祸死了算了。”

一席没有理解难度的话,揭开了那些被贺征隐藏起来、从不让他知道的酸涩,季抒繁浑身的血都凉了,他看着方闻之,喉咙里像被塞了团棉花,吐字艰难,“我不会、伤害他们……我躲着、就是了。”

“你最好是。”方闻之痛快地勾了勾唇,转身,沿着来时路离开。

说来,方闻之心情也复杂得很,他是亲眼看着这两人怎么走到一起的,无数次对这姓季的羡慕嫉妒恨,命怎么这么好,生在权贵之家,各方面条件都是最出挑的,嚣张跋扈,精致利己,却还能被贺征那样偏爱,老天啊,真是不公平……好在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蜷缩在雪地里,看得人怎一个爽字了得。

“滚开。”季抒繁打开他的手,一咬牙自己爬了起来,昂首挺胸地往酒店的方向走。

“颜译是我带的艺人,二十一岁,出道两年,团队里的舞蹈担当,热情奔放,体力又好,最会撒娇争宠。”方闻之却出声叫住他,“季总,不用费心再去查他的资料了。”

这么明显的事,怎么能误会呢……又把局面弄难看了,季抒繁,你开心了?

喉咙的肿胀感让他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低低的嘶鸣,滚烫的体温把身下的雪都捂化了,手臂的皮肤也被挠破了,指甲缝里全是血,可生理的疼痛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一想到贺征在他的酒店跟别人巫山云雨,杀人的心都有了。

时间的参照物消失了,闭眼躺了不知多久,过敏症状逐渐被药效压制,在他几近昏厥时,另一道轻微、有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面前。

“颜译,我们走。”贺征也不示弱,牵着小爱豆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

没走多远,提的那口气就泄光了,季抒繁膝盖一软,跪倒在雪地里,厚重的积雪减缓了冲击,却瞬间浸湿衣物,刺骨的寒意侵袭全身。在站不起来和不想起来之间摇摆了一会儿,他选择就地躺会儿,扮演一片被遗弃的白色垃圾。

啊不对,他就是垃圾。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方闻之让他把颜译带来花园,又当着季抒繁的面牵着颜译的手,把人带走,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期待看到什么局面?

这么拙劣的表演,到底骗住了谁。

“征哥,小酌怡情,醉了不行啊!”贺征坐在沙发上出神倒酒的时候,颜译脱了笨重的羽绒服,穿着件隐约能见肤色的米白色v领毛衣,坐到他旁边,一手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挑逗地咬了咬唇,“我听闻之哥说过,你酒量不是很好,不能故意把自己灌醉吧?”

自我惩罚,却没有意义。

数完最后一格,他想起什么似地从口袋里掏出电量告急的手机,冻僵的手指碰了好几下屏幕都没有反应,哈了口热气暖了暖,才成功点开那个“关于他”的备忘录,每按下一个字,都心如刀割。

4、2025年1月16日,贺征带别人去开房了,被我逼的。我亲手把他变成这样。

滚多远,滚多久,才对得起“躲”这个字。

季抒繁不知道,也做不到,他总是在放弃贺征这件事上,像个无赖一样出尔反尔。

分开的时候每分每秒都期待重逢,重逢了却把事情搞砸,搞砸了又发神经地想哪里有后悔药可以买,好像陷进了某种恶劣的循环。

“你不准跟他睡。”季抒繁声音染上浓重的鼻音,耳边寒风呼啸,眼睛也被乱飞的发丝微微遮住,本来是为约会赢的条件……居然就这么浪费了,太亏了。

“噗嗤!”闻言,贺征笑得停不下来,半边身子都压在小爱豆身上,“季抒繁,你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托你的福,现在求着我潜规则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想我睡别人,一个条件怕是不够用。”

“……以后的事,以后我再想办法,今天,你不准跟他睡,我拦一个算一个。”季抒繁垂下眼,盯着自己的脚尖。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一天~理理后续思路~

第118� 惊弓之鸟

“那真是多谢了。”季抒繁脚步一顿,缓了足足三秒才猛地回头,面目狰狞,“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狗叫——”

“我是不算什么。”方闻之淡淡地打断他,眼中没有嘲讽、同情、得意之类的东西,反而透着一股哀意,“我只想劝告季总,少点套路,多点真诚,不然,你配不上贺征为你做的担保。”

“什么意思。”

“怎么,来看我笑话?”季抒繁幽幽睁开眼,逆着酒店廊灯晕开的光,看到了方闻之那张朴素的脸。

“季总说笑了。”方闻之静静看了他几秒,向他伸出手,“今天是我们公司年会,您是客人,不好苛待了。”

最后这几个字,是杜菲绑架贺征玩游戏时说的话,现在,扔回给他。

耳朵贴着地面,隐约能捕捉到一点脚步声,渐行渐远,坚定有力。

这次是真的走了。

其实就是他自作多情了。贺征去捡药,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他本来就是正直又善良的人,见死不救不是他的作风,如果过敏的人不是自己,贺征估计会直接打电话叫120,而不是被道德捆绑在那棵松树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这么聪明,都看明白了,还跟过来干嘛。”贺征塞给他一杯酒,坐远了点。

“赌一把啊,万一你把持不住,我不就赚了。”颜译抿了口酒,陈年龙舌兰入口香甜顺滑,后劲却很大,旋即放下酒杯,去扒贺征被雪水浸湿还不肯脱的大衣,“优质1很难找的,我早就想试试了。”

电梯无声上行,光洁的箱壁上映出贺征紧绷的脸和颜译期待的眼神,两人之间的距离约莫半臂。

“滴——”的一声,顶层总统套房的门开了,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和花园的寂静雪白截然不同。不等颜译跟上,贺征径直走向那面嵌入式黑胡桃木酒柜,取出一瓶烈酒和两个杯子。

他有点看不清自己了。

难道他天生就没有爱人的能力,天生就是个灾星吗?

如果非要他消失,贺征才会幸福,那就躲着吧,不再出现在贺征的世界,但给自己留点偷窥和喘息的余地,这样才活得下去啊。

“可我最想的,明明是让你再爱我一次。”季抒繁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和疲惫感笼罩着,身上覆着一层薄雪,四肢冻得发麻,思维也因低温而变得迟钝,隔一段时间就抬头望一下对面高楼里亮起的窗户,一格格数,控制不住地想贺征带人去的是哪一间,做到哪一步了。

“你凭什么拦。”贺征收了笑,看着他,眸光幽深,“什么条件,哪来的条件,白纸黑字写了吗?拿不出来的话,我为什么要遵守?”

过去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终于成了回旋镖,扎得他心头冒血、无法反驳。季抒繁深提了口气,抹掉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转身,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大步离去,“是我越界了。夜深了,贺总,尽兴吧。”

丫爱跟谁睡跟谁睡,多睡几个,就知道老子的滋味有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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