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哗啦啦的吹,海浪拍打不停。
刚刷卡进了门,许嘉清就昏厥在地上。
又热又冷,沉浮不清。
提着,强撑着身子,一路走,一路寻。
终于找到一块落花可见海之地,许嘉清去店里买了把铲子,将包裹埋在这里。
跪在地上,泪水流了又流。一句一句不停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手也在抖,几乎看不清字迹。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连忙打开花洒,让水淋自己一身,把地板血迹冲洗干净。
头发贴着脸,借着水拍地的声音,许嘉清抱着自己哭出声音。
发泄完情绪,许嘉清裹着浴巾出去。
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陆宴景,许嘉好似意识清醒,猛的抬手给了陆宴景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许嘉清剧烈喘息:“陆宴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狠心?”
可身子发虚,方一站起,就又滚到床上去了。
陆宴景抓着他的头发,将他一寸,一寸往怀里拖去。
低语不停,魔咒似的:“清清,我的孩子呢。”
他以为抱着的是母亲,结果却是拉他入地狱的精神病。
牙齿打架,那人将手塞进许嘉清口中,搅动不停,然后往喉喽深处去。
将涎水在许嘉清脸上擦干净,卡着脖颈。
好不容易有了意识,许嘉清想摸摸自己的头,看看烧退了没有。
结果却在自己头上,摸到了另一只手。
这个房间,怎么会出现第三只手!
“嘉清,你是从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要好好对自己,你要是出事了,妈妈怎么办?”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眸子滚下泪水:“清清,爸爸妈妈此生就你一个孩子,你要好好的。”
“你是坚强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爸爸妈妈会看着你。”
药物开始起作用,浑身无力。
他感觉灵魂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从身体里出去了。
然后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他感觉母亲将他护在怀里,叫他嘉清。
许嘉清很想母亲,仍不住想要贴得更近。
母亲喂了药在他嘴里,用手摸他的额头,埋怨他怎么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
路过的人当他是葬爱宠,只叹息两口。
许嘉清自己也想睡进坑里,从此离去,一觉长眠。
但最后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去,咬着牙,就像飘荡空中的魂灵。
南无喝啰怛那。多啰夜耶。佉啰佉啰。俱住俱住。摩啰摩啰。虎啰。吽。贺贺。苏怛拏。吽。泼抹拏。娑婆诃。
不知抄了多久,终于抄完。
许嘉清来到厕所,将地藏菩萨本愿经与血块包在一起,装进袋子里。
脑袋依旧发晕,面色白得发青。
跪在床头柜上,颤抖着身子开始抄地藏菩萨本愿经。
一边抄,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纸上,晕开一片墨渍。
“我的孩子哪里去了?”
许嘉清用胳膊捂住头,陆宴景压在他身上,眼睛发红。
哑着嗓子,控诉不停:“你杀了我们的孩子,许嘉清,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他在自己耳旁吹气,陆宴景说:“清清,我的孩子哪去了。”
许嘉清尖叫一声,如同被追魂索命。
流着眼泪,拼命要往外跑。
瞪大双眼就要起身,结果却被人捂住眼,强迫着躺了回去。
心跳个不停,原来他一直伏在一人膝上。
生理性的反应,浑身战栗。
喉喽发出呜咽悲鸣,泪流个不停。
外面大雨倾盆,似乎要将整座城都淹没。
房间漆黑一片,雷声夹杂着闪电。
世界离他远去,坠入黑暗里。
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宾馆房间的时钟滴答滴答。
许嘉清脱下裤子,他看到了块状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