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啥啊,真是的。”
季言生满脸不耐烦,把许嘉清从沙发拉起来:“走走走,吃饭去。在附近找家馆子,等来人了我们再回。”
许嘉清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没钱。”
“我什么时候让你付过钱?许嘉清,说话要讲良心。”这话活像碰到渣男的姑娘。
许嘉清垂眸去看季言生的脸,真是可惜了,但凡他是女的,许嘉清都要去追他。
同事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小许你就放心吧,这不是第一次出差了。再过两天春明就回来,出差的补贴很高,我们抢破头都抢不到,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饭啊。”
又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
许嘉清踢季言生:“滚滚滚,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他甚至感觉到母亲冰凉的手在摸他,引他去厨房。
刀刃凌冽锋利,他看见玻璃窗里自己的倒影。
转过去的钱都没收,发消息也没回。
手机里还存着周春明同事的电话号码,许嘉清沉默了半晌,便打过去了。
下意识扬起笑,接通后马上道:“您好,我是周春明的弟弟。嗯,对对对,是的。最近给我哥发消息打电话都没回,可以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母亲跟在他身后,就像影子一样。
“我可怜的儿子,你会和我一个下场,我们母子命运一样。”
“我们母子命运一样。”
他的药就是许嘉清,但是现在他跑了。
陆宴景抬起脸,母亲就在他面前。
母亲第一次没有嘲笑他,恐吓他,而是抚摸他的脸颊。
陆宴景面无表情继续往下看,俩人挨的近极了,就差亲上。
胃里翻江倒海,陆宴景有些想吐。
幻觉没来找他,他停了有段日子的药。
许嘉清不会主动去买零食,家里来客人了。
陆宴景拿起那块饼,坐在沙发上调出监控。
从进门,到季言生靠在许嘉清肩膀上,然后又往他怀里滑。
许嘉清口味辣,季言生吃不了辣。但是他们在一起厮混久了,口味也跟着统一了。
陆宴景惦记许嘉清在家,见完医生,就匆匆回来了。
手里还提着最最新鲜的荔枝,是他特意打电话叫人从果园现摘送来的。
刚好陆宴景这天出去了,许嘉清原本也想出门逛逛。
结果陆宴景发了消息来,让他呆在家,待会会有人来拿东西。
结果等了一天,没等来人,倒是等来了季言生。
便站起身跟着走了。
俩人走在路上显眼极了,季言生划手机找馆子,许嘉清低着脑袋在他旁边当跟随挂件。
不管吃啥都说好,最后划了半天,俩人吃火锅去了。
人傻钱多脾气好,许嘉清喜欢狗,季言生刚好性格和狗一样。
“许大少爷,说话。”
许嘉清拿脚踢他肩膀:“你舅舅说待有人来拿东西,我走不开。”
“胡说八道,我这叫健壮。”
许嘉清不理他,盘腿坐在沙发上。
俩人像是又回到了大学,季言生拉他裤脚:“你饿不饿,我们出去吃饭吧。”
季言生躺在他腿上,去看他的笑。伸出手就要去摸许嘉清下巴,然后被人拍下。
同事人很好,说周春明最近和大老板出差,手机被收,等回来就好了。
心中总觉得不安,这理由实在有些奇怪。
这话如同魔咒,不停回荡。
陆宴景听烦了,大吼一声:“别说了!”
可幻觉不仅不消失,反而更加清楚。
“我可怜的儿子啊,我们母子命运一样。”
“去把他抓回来吧,折断他的翅膀,关进笼子。让他一辈子只能呆在你身旁。”
陆宴景颤抖着往后退,站起身去找药。
他今天去看了医生,医生还在恭喜他。
他甚至以为自己的病快好了,或者有自愈的可能。
医生笑着说:“陆先生,心病还得心药医,看来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心药了。”
许嘉清一动不动,好似早已习惯了。
甚至脸上还带着笑。
深港湿气重,那饼早已发软,难吃极了。
陆宴景忍不住想,这算不算现代版的一骑红尘妃子笑?
敲门无人应答,家里漆黑一片。陆宴景刚开灯,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鸡仔饼。
那饼被人吃了一半,上面依稀可见牙印。
许嘉清又给陆宴景发消息,问人怎么还没来,要不要他去跑一趟。
季言生从沙发滑到地毯上,和许嘉清肩并肩,又要往他怀里倒。
大学时季言生就经常这样,许嘉清早就习惯了,也不管他,继续给周春明发消息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