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追回答,迅速走近,“是我吵醒你了?”
“没。”
闻潮声摇了摇头,想要去找墙上的灯光,“你要开灯收拾东西吗?”
两人相拥着,又是一夜好眠。
六点,闹铃准时发动。
席追反应迅速地将其关闭,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闻潮声,他不忍心吵醒对方,只好轻手轻脚地下床,摸黑洗漱。
“没关系。”
席追允许闻潮声有所隐瞒,只要对方的心里有他就行,“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可以一直不告诉我,你不需要任何负担。”
闻潮声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怀里贴了贴,语气又低了些,“嗯。”
为了转移话题,他甚至主动提及,“席追,其实这些年我在海外还经历了一些事情,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你。”
毕竟有关于常鸣的事情太复杂、太冗长、也太沉重了。
闻潮声需要时间去理清楚自己的思路,也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个棘手的遗留问题。
无一例外,全是席追的俊脸。
“……”
这算是新年新气象吗?
“……”
闻潮声还是没能再睡回笼觉,而是一直醒到了天光大亮。
他收到了席追顺利登机、准备起飞的消息,干脆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又将黑老大从鸟笼里放了出来后,这才拉开了遮光性十足的窗帘。
“好,路上开车小心,玩得开心点。”
“会的,杀青宴见。”
“嗯。”
席追将眼前人“按”回到床上,开始叮嘱一件件事,“冰箱里的东西要加热再吃,最近不用忙着拍摄工作了,一日三餐更得按时。”
“每天都要给我发消息,不准再无缘无故闹消失,知道了没?”
“……”
“……”
闻潮声蓦然心虚。
他对着席追还能仗着“不会撒谎”的理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敷衍过去,但面对专业的心理医生和测评,哪里能逃得过去?
席追制止,“不用开灯了,我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衣服行李都提早放在车子后备箱了,你接着睡吧。”
闻潮声说,“我送你。”
“外面冷,不用送,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等到再出浴室时,本该深睡的闻潮声还是迷迷糊糊地爬坐了起来,脸上带着没能完全消退的困意。
“你要走了吗?”
“时间差不多了。”
席追察觉到了他的那点倦意,“困了?那睡吧。”
“晚安。”
“晚安,好梦。”
他不想要把席追卷进来,他想要堂堂正正、毫无负担地和席追“复合”。
闻潮声低声请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席追明天就要陪长辈出门玩了,他不想影响对方的出游好心情。
——刷拉!
窗帘拉开的刹那,闻潮声就注意到了那面海报墙的新变化。
此刻,led墙上放出的不再是那张已经眼熟了的静态照片,而是切换成了动态轮播的视频。
等到席追离开了卧室,外侧大门响起关门声——
闻潮声才茫然若失地躺回了床上,他拉起了被子,企图掩盖自己的不舍。
但很快地,闻潮声就闻到了被子里那种独属于席追的气息,他不自觉地将自己裹成了一团,任由这种安全感将自己全方面地包围。
一如六年前的碎碎念。
闻潮声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听话点头,“知道了。”
席追这才满意,趁机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对了,大门和卧室门备用钥匙我也拿走了?”
席追问,“行吗?”
“嗯,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闻潮声只敢含糊地应了一声,实际上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能拖则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