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追满腔燃烧的憋屈在听见这句话后骤然停滞,似是不敢相信,“什么?”
“我说,我去寺庙给你祈福了。”
闻潮声叹了口气,如实汇报了自己今天下午的行程。
堆聚的酒意在心口灼烧着,让他下意识地口不择言,“你是不是去见其他人了?朋友?恋人?还是和我一样被你定性的炮/友?!”
闻潮声呼吸一急,连忙打断,“席追!你瞎说什么!”
席追跟着提高了音量,眼眶也沾惹了醉意的红,“那你倒是跟我说实话啊!闻潮声,全天底下怎么就你的嘴巴那么难撬开?”
闻潮声面对这突然而至的提问,眼神略微闪躲了一下,“我不是在微信上和你说了吗?有点私事要忙。”
席追盯紧他,“什么私事?”
什么私事比他的生日还重要?
二来,是因为席追说过“喜欢会变、口味也会变”,闻潮声深知自己的手艺有限,更怕像上回那份弄巧成拙的糖洋,激起了对方不开心的回忆。
闻潮声浅吸一口气,只说,“你今天可以吃很多蛋糕,我收工路过时看见了,大家送你的蛋糕都很漂亮。”
那份连裱花都很丑的小蛋糕,早已经和他们的关系一并成为了过去式。
曾几何时,他也对着那个不算完美的小蛋糕真诚许愿,可愿望不到一年就落了空。
席追任由他数落,还是笑,“你说,去上香祈福,和点蜡烛许生日愿望有什么区别?”
“……”
还能这样类比吗?
“对不起。”
席追的道歉来得很迅速,“是我一时上头乱说话了。”
说完,他又忍不住笑,“你大老远地跑去费这个功夫?就只是为我祈福?”
闻潮声觉得自己就像是《轮廓》剧本里的唐遇,明知道信仰和祈福这类的事物“信则有不信则无”,纯粹是求个心理安慰。
但他还是为了心中所爱的人去尝试、去祈祷。
闻潮声向来开车很稳当,但今天破了例。
即便如此,席追在得到这份“不完美”的生日蛋糕后还是很开心。
两个人待在临时找来的酒店房间里,点了蜡烛,许了愿,然后一口一口分着,将这个蛋糕吃个精光。
“……”
“我从小朝那边知道、知道你腰腹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但我还是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哪怕是作为朋友。”
他也是意外听剧组的工作人员提及,隔壁市里有座寺庙祈福很灵验。
严格来说,闻潮声是无神论者,但家里有老人会信仰这种事情,以往逢年过节总爱带着他去寺庙上香祈福。
什么都不和他说!
整天让他像个傻子那样猜来猜去!
闻潮声对上席追眼中一闪而过的水光,终究还是松了口,“我、我去寺庙给你祈福了。”
还是说,如今在对方的心里,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排在他的前头?
闻潮声避而不答,“我不能说。”
席追锲而不舍地问,“不能说?有什么私事还值得你藏着掖着?”
“……”
漂亮的蛋糕是有很多,但都不及闻潮声亲手做出来、送给他的那一个。
席追似有若无地苦笑了一下,压下不甘,重新抬起头,“所以,你今天收工去哪里了?”
闻潮声愣了两三秒,却觉得生日许愿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你今天应该许过愿望了吧?”
“没有。”
席追掩去眸底的一丝失意,无所谓地开口,“反正生日愿望不会实现。”
闻潮声这会儿正因为守不住秘密而郁闷着,在感知到对方的态度缓和下来后,难得驳了他一句,“不信就算了!”
“这一会儿沉着脸、一会又放晴的,明明都醉成这样了还不承认。”
“……”
他踩着油门卡在限行时速前紧赶慢赶,总算在寺庙关门前赶到,诚心诚意地在席追生日这天祈祷了他的平安。
只是在上高架前的市内道路上遇上了大堵车,这才回来得比预计时间要晚得多。
“他们说,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闻潮声说到这儿,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想着瞒着你,偷偷试试,结果你……你非得猜到其他方面去。”
闻潮声感受到喷撒在颈侧的温热呼吸,心跟着一抖。
其实席追生日之前,他是有想过再亲自动手做个蛋糕,但这个念头仅出现了半分钟就被打消了。
一来,是因为他和席追已经不是恋人关系了,再亲自做蛋糕会显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