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席追瞧见他明显的急色,眸光微晃,“闻潮声,要是我没记错,这件外套是我在剧本围读时借给你穿的吧?怎么就成你的了?”
闻潮声攥着的指尖松了点力道,试图挣扎,“你自己说了不要的。”
说不过。
根本说不过。
闻潮声知道席追有犀利嘴毒的一面,但以往从不向着他,如今少有地被怼了一句,干脆认输不讲话了。
闻潮声红着脸,从床尾捡回自己的睡衣,遮住满身的暧昧痕迹。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又一次打开,席追暂时换回了昨晚淋浴前的那套衣服,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他借着酒精麻痹自己的痛苦,然后席追就找上门了、解释了和奈奈的关系。
对了,还有那道疤!
席追早些年受伤了,但他昨晚才知道!
席追不回答,同样用眼神示意他背后的房间门牌号,“今兆昨晚没回海市?”
席追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嗯,那我先走了,迟点微信喊你。”
谁都没再提要“理清楚关系”这件事,反正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那就乱着吧。
席追出了房间,就听见走廊的斜对角响起同步的关门声,他不由看了过去,才发现斜对面是俞演。
“……”
闻潮声瞥见窗外的阴天,不情不愿地松开。
席追暗笑,又放出新一轮诱饵,“待会儿来我房间吃午饭,等吃完午饭,就把这件外套还给你,可以了吗?”
既然离电影杀青还有两个多月,那他就会利用好这段时间去消弭这六年之间的隔阂!他想让闻潮声重新爱上他,并且亲自开口承认!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
他总觉得自己只要多辩解一句,那点小心思就要藏不住了。
席追仅剩的那点气性在闻潮声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沉默中消散,他昨晚就隐约猜到了——
或许,闻潮声对他是还留了感情的?
“……”
闻潮声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含糊,“你不同意就算了,我又没强求。”
席追不理他,解除了目光锁定,转身进了浴室。
“那我还让你丢了呢,你怎么不听?”
“……”
闻潮声哑口无言。
席追瞥见床上的枕头,忽地想起了什么,“要走的,但我还要拿回一样东西。”
说着,他就弯腰掀开了略高几厘米的右侧枕头,然后将藏好的那件外套拿了起来。
闻潮声一下子就急了,上手去抢,“你做什么?这是我的!”
闻潮声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和尴尬,“你要回去了吧?”
席追挑眉,反而靠近了,“怎么?闻导凌晨缠着我爽完了,现在睡醒就要赶我走了?”
“……”
再然后呢?他不是就睡着了吗?怎么会和稀里糊涂地发生关系了呢?
闻潮声越想越头疼,还是没能想起之后的画面,他干脆忍着那点不适,爬坐了起来。
席追应该在事后帮忙清理过,他的身上很干爽。
对方这会儿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两人的目光隔空相撞,几乎同一时间就察觉出了彼此的微妙。
“席哥?”俞演抢先开口,“你这是刚从闻导的房间出来?”
闻潮声有些心动,也有些犹豫。
沉默了一会儿,他终究是舍不得这诱人的提议,也永远做不到真正的拒绝席追,“好吧。”
乌龟还是乖乖上钩了。
闻潮声见席追似乎走神,超级隐蔽地将外套往回扯了扯。
很可惜,席追察觉并且制裁了。
“今天有点降温了,你先让我穿一下这外套,我去楼下餐厅弄点吃的。”
因此,对方才会吃闷醋、才会留着他的外套、也才会和他发生关系。
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闻潮声并不承认,甚至还想用炮友这种词汇来定义他们目前的关系。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席追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实在是放不下!
砰!
关门声很重,听得出气性不小。
闻潮声难得露出了懊恼的一面,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极力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