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焱灵：“没事，脱都脱了就这样吧。”
叶矩：“好的。”
叶矩表面镇定，实则尴尬到大脑宕机，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趴上治疗台的。
叶矩：“不是要脱衣服吗？”
何焱灵：“把后背和腰露出来就可以了。”
叶矩：“我看很多人都是光膀子的。”
何焱灵抬手搭住他的胳膊：“那个，不用全脱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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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 这儿没人，痛就叫出来
看来今天不用在女助手面前光膀子了，虽然在谁面前光都尴尬，但男的总比女的强。
趁隔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叶矩快速脱掉上衣，迟疑片刻把外套铺在治疗台上——虽然有一次性垫布，但对于洁癖来说还是太不卫生了。
正打算脱裤子的时候医生进来了。
——脱到脚踝不就是脱光的意思吗！？
叶矩认命般支起胳膊，刚想起腰忽然背后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原来是绷紧的肌肉牵动插在穴位里的针，本来微不可察的异物感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有种在身体里搅动的错觉。
“……呃啊！”
叶矩闻言有如五雷轰顶般愣在当场。
——不是说不用全脱光的吗？现在我身上就只剩下裤子了，脱了还剩什么！？
对方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似的：“一般都是穿短裤或者把裤管卷起来就行，但是西装裤不好卷……怪我，没提前你穿宽松点的裤子。”
叶矩：“还好。”
何焱灵：“还剩腿上的两针没下。”
叶矩：“腿上也要扎？”
“叶老师……”
“……”
“叶老师？”
助手：“2号台再过五分钟拔针。”
何焱灵：“后面还有几个？”
助手：“3号台是最后一个。”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去那条小红书帖子下面评论。
——有比我更尴尬的吗，脱得不够低医生直接上手了。
——有，脱得太多把医生吓到了。
何焱灵：“光膀子的是肩周炎吧？”
何焱灵：“而且很少有人做针灸要从肩井扎到骶骨，那得同时得多少病。”
叶矩：“那我再穿上……”
叶矩趴在治疗台上欲哭无泪。
他看不到背后的情况，估计距离被扎成刺猬不远了。但他已经没有心思管针口痛不痛，只想找什么东西把头埋起来，或者索性昏死过去算了。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反复回想尴尬的那一刻，然后不停地在尴尬里循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何焱灵那句“用不着全脱光的”，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粘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四只眼睛两两相对，叶矩下意识做了个遮挡的动作，随即尴尬地放下胳膊。
何焱灵见状仿佛是愣了一下，停顿两秒反手拉起帘子。
医院里最讨嫌的就是磨磨蹭蹭的病人，叶矩不想耽误时间，因此也顾不上尴尬了，低头快速解开裤腰褪到胯骨。
叶矩痛呼一声趴了回去。
“要不算，算了……腿上不扎了！”
叶矩：“要脱到哪儿？”
何焱灵：“委中在膝窝，飞扬在小腿，脱到脚踝就够了。”
——什么叫“就够了”？
何焱灵：“委中飞扬两穴属膀胱经，能缓解腰疼。”
叶矩：“好的。”
何焱灵：“那麻烦叶老师脱一下裤子，不方便的话抬一下腰，我帮你。”
“……啊？”
“有哪里不舒服吗？”
叶矩光顾尴尬没留意身后的动静，一眨眼居然已经扎完了，后腰和背心麻酥酥的，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何焱灵：“那你们看完那两台就休息吧。”
助手：“谢谢何医生~”
叶矩闻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