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个屁,吃饭。”关山受不了这种煽情的画面。
席盏桥抬手示意自己吊水还剩一点儿没打完。
关山过去拿着席盏桥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要去拔针。
“睡床不行吗?等会儿晚上我就回去了。”席盏桥疑惑道。
关山撇他一眼,转身看着他的眼睛,“你要是想今天晚上突然高烧烧成傻子我不拦着你,就你那一堆同学靠谱的也就三五个人吧,把你丢山上都不管你会管你发不发烧?”
关山这句话说的确实难听了些,但是说的也是实话。就算一个成年人再怎么方向感不好不认识路跟着一堆人走还能走丢吗?除非有人根本不愿意他跟着一起走,除非有人故意让他迷路,席盏桥身高都快一米九的人走路的速度比其他人慢不了多少除非他先天身体有问题。
“不用擦,上周大扫除空宿舍都打扫了,该拿出来晒的都晒了。你要是想睡这瑜伽垫你就今晚睡这儿吧,让师哥睡你宿舍的床,床垫也不用拿了。”周蕴无奈道。
叶附子听了后半句话心都碎完了,“你不能这么偏心吧,师兄睡床垫,轮我就睡瑜伽垫。”
“我跟你一起去。”周蕴不想听他继续絮叨下去,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两个托盘分别放在窗前那张圆桌上左右两边,关山弯腰站在一边的托盘旁用手将托盘里盖着盖子的碗一一掀开看是什么菜。
周蕴把那卷垫子放在圆桌和床中间的空地上,她手一推整个卷起来的垫子就向前摊开了,她见离圆桌的距离太近又把垫子往床边挪,让垫子紧挨着床。
席盏桥这个时候要是不从衣柜那面墙下床,从这边下刚好可以一脚踩在这个垫子上,但是这个垫子一看就是洗过擦过,太过于干净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踩。
“按住。”关山提醒道。
第11� 这简直是报仇
坐在窗户边的靠椅上的时候席盏桥才发现雨早就停了,而天也早黑了,就是远处的一抹天空泛着白。
席盏桥想起来严师傅说关山家里人的事情,他没有接着问下去选择了沉默。
而关山却说着说着来兴致了一样,“我家离武馆也不远,二楼一开窗就能看到那座山,我们跟师姐师妹师弟们住一起,是我师父生前买下的房子,有前后院,不过周围都是民宿,外地游客比较多,但是环境不错,绿化很好空气也很好。”
席盏桥听的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关山说自己从小离开爹妈一个人生活之类的话,然后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戳中别人的痛处。
席盏桥挡住他拔针的手,小心道:“你专业吗?”
“专业,小时候经常在卫生站帮忙给小猫小狗拔针。”
“什么?”没等席盏桥惊讶完关山就迅速扯开医用胶带把针给拔掉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山上下了个雨。”席盏桥语气生硬道。
“就是山上下了个雨?再等会儿晚上了天全黑了,你自己看你自己呆在上面害不害怕,下雨蛇虫全出来咬你一口都给你命咬没了,别说你淋雨穿那么久的湿衣服发烧给你烧成傻子。”关山实在憋不住了一股脑全说出来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堆读书的学生能出这么心思恶毒的人,他也生气,席盏桥竟然就由着他们欺负,平时跟他打嘴仗的时候那叫一个毫不相让。
“对不起啊,给你添那么多麻烦。反正得谢谢你,除了第一次见面你都一直挺照顾我的,也没记我的不好。”席盏桥开始想糊弄过去,但是看见关山因为他生气的样子心里竟然开始酸涩起来,他真不觉得这有些什么他也不想去细想里面的事情,想了一会儿他只能想起来和关山说对不起和谢谢你。
关山早就习惯他俩一个吵一个嫌弃的相处模式,还在旁边看盘子里的菜。
两个人闹着走出去之后,席盏桥才问道:“你晚上要睡地上?”
关山点头。
“叶子,你记得去学生的空宿舍里拖个床垫来。”周蕴对叶附子说道。
“脏死了,空宿舍没人住肯定全是灰。要是我我还是愿意睡瑜伽垫。”叶附子道。
周蕴直勾勾盯着叶附子,叶附子立马改口道:“好的师姐,马上去办,脏我就擦!”
饭菜应该是特意让食堂做的清淡的,皮蛋瘦肉粥、酱肉包和蔬菜包、两个清炒素菜还有一小碟酱咸菜。
两个人正吃着,门就被一只脚轻轻推开。
叶子扛着床垫就进来了,周蕴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提醒他一句小心点儿。
他这几天跟关山相处的过于熟悉,熟到和对方说话一张口要开始打趣对方,他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没什么边界感和分寸感,要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
关山这边正说着敲门声将他打断了。
叶附子端着两个叠在一起的托盘走进来,关山起身去接过一个托盘,周蕴跟在后面两只手提着一大卷垫子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