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上前,扶着她的后背,抱着隐秘的期盼催促:“想吐就吐,忍什么?”“嗐!”她推开他,带着几分羞涩笑起来。
西陵琇送她上马,突然解下须臾不离身的干将剑塞给她,她心里奇怪,内侍催促,只好不问了,当他担忧自己安危,借她防身。她回头,发现他始终没有转身离开,久久凝望,直到看不见。
乳公劝说:“大小姐在天有灵,必然希望公子一世太平,还是请您三思。”凤后一合箱子:“阿公记不记得我小时玩捉迷藏,躲进箱子里,险些闷死,母亲狠狠打了我一顿。但我不后悔,因为我赢了。不管游戏,还是打仗,赢了,就是老天注定我是赢家,输了,就是我该死。”乳公看他一意孤行,无话可说。凤后敛容道:“保重。”
三天后,西陵琇回到萧湘身边,强笑说:“你没事,太好了。”她想起他也是个伤员,犹豫要不要透露孩子的事,耽搁片刻,接到圣旨,皇帝令她去西陵琇封地楚江城休养,他原地待命。西陵琇迟迟不接旨:“重伤未愈,恐不能长途跋涉,容我们再调养几天。”
侍从面沉似水:“殿下一贯深明大义,何故这回要抗旨?随行有太医照料,大可放心。”萧湘摇了摇他的臂膀,代他谢恩。侍从走后,西陵琇呆若木鸡,她笑说:“和你说个好消息,是天大喜事,要不你先猜猜?”
他茫然问:“你说什么?”“人家同你说话,怎么不听啊?”她气恼甩开他的手。“你也不听我的。谁让你急急忙忙接旨?”他抱怨道。她说:“圣命难为,去的是你的封地,又不是龙潭虎穴。”
他有口难言,心烦意乱,萧湘扯闲篇宽他的心:“你破天荒闲下来了,可惜荒郊野岭,难找可心的猫儿狗儿。”“什么时候还惦记斗鸡走狗?”他鼻子一酸,呼吸一窒,转过身不看她,擦了擦眼睛,强忍着哽咽。她不明就里,都说孕妇喜怒无常,自己还没怎地,他倒像怀了,怪哉!
西陵琇照料她不假人手,越发贤惠了。凤后送来毒药,他拆开纸包,洒下粉末,无声无息融化在汤药里,旋即,一滴晶莹的水落在碗里。萧湘一饮而尽,看向静静伫立的西陵琇。他轻轻问:“今天的药很难喝?”“良药苦口。呃——”她感觉恶心,捂住嘴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