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每个世界习惯了对夏煜的温柔那般，萨尔斯停顿了几秒，就抬手，指了指他们头顶的位置。
苍白又修长的手指、还有尖锐的指甲。
让夏煜再一次看得入神。
指了指自己，他说：“咱们两个人的语言似乎有点不太互通，那我说出来的这些话，你理解是什么意思吗？”
萨尔斯点头。
虽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太多的变化。
喉咙中吐出的音节，和昨天晚上唱的那个歌曲的发音，似乎是有点相似。
总之并不是夏煜目前接受过的任何语言。
但是从音调判断，他说的有点类似于“萨尔斯”这个发音。
盯着对方的尖牙，夏煜看得出神。
他是在认真的思考。
他们两个人接吻的时候，如果对方一直保持现在这个状态……
所以从人类的角度来说，他知道这个词语应该要怎么形容。
手指的方向转动了一下。
指向夏煜所在的方向。
而不管是海底的那些鱼群，还是头顶的海面上偶尔会路过的那些人类。
都不是他的同族。
也不可能陪伴在他身边，和他共同生活。
萨尔斯摇头。
或许是因为这片海太深了。
看不到阳光，也就没有什么时间之类的感受。
他的男鬼哥，发挥永远是这么的稳定。
不只是在对他的各种行为上面。
就是对方本人的智力和学习能力，也真是完美的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啊！
所以他偶尔会到海面上去转转。
然后就可以听到、那些坐在船上的人们，做出的交谈。
看到他们的反应，慢慢理解语境。
朝着男人伸出了一只手，他说：“我叫夏煜，你有名字吗？感觉我要在这里住很长的时间了，咱们既然是舍友，那我叫你什么好呀？”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为现在的情况所发愁。
那种坦然的模样，让鲛人觉得疑惑，却同时也像是被感染了一般，跟着夏煜一起，慢慢放松了自己的情绪。
萨尔斯的回应响起，用有些磕磕绊绊、不是特别流畅的人类发音。他说：“船，经常听到，可以懂。”
他这是在告诉夏煜。
漫长又孤单的，属于深海的生活，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乐趣。
但是从他顺畅的反应，还有那个淡漠的样子，也能判断出来。
他确实能听懂夏煜的每一句话。
而且不仅如此。
将对方的名字在口中慢慢的念了一遍。
夏煜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比之前更加温和了几分。
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他换了个问题。
真的不会亲一口就让他一嘴血吗？
但很可惜，鲛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种心理活动。
张嘴也只是单纯的为了回答他的问题。
继续回答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萨尔斯说：“今天起，你留在这里。你，伴侣。永远不能分开。”
他说着。
当然，那是以前。
从现在开始，他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了。
因为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陪伴的对象，虽然从来没有过类似的学习，但他看到过出双入对的鱼，也见到过那种相伴相惜的人。
只是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生活在这里。
孤身一人。
没有同类。
眼睛里面的光芒，已经忍不住的亮了起来。
完全没有一点“俘虏”该有的自觉。
夏煜还在继续问道：“平时你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啊？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人鱼吗？”
以至于就算从来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一些简单的人类语言的对话，他也同样是可以完成的。
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夏煜更是忍不住的感慨。
张嘴的时候，夏煜才发现，鲛人口中的样子，和普通的人类也不太一样。
他的牙齿太尖利了。
就像是那些野兽一般，需要尖锐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来帮他们处理捕获到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