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老头子,泉奈也不是没见过。他自认为看人挺准的:“……不、是肯定会主动找上来。”
阿宵眉眼弯弯,露出莹白的牙齿。
“那再好不过了。”
她是真的很讨厌那个老头啊……明明之前都说过「为了双方着想,少让他在我面前晃悠」。本来她都快忘了这个人,既然对方这么不识趣,非要跑出来碍眼,那阿宵怎么能让他失望?
这是第二次会面。
事不过三……等到第三次,就该结束了。
走在路上,所有人都避着他们三个宇智波,和阿宵在族地内的待遇大差不差。
她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只是有些好笑地回头看宇智波富岳:“你叹气干什么?不是和你说过吗?怎么搞得好像你也很意外一样。”
......他确实感到意外:“你原本就打算今天说的吗?”
会议不欢而散。
富岳恍恍惚惚地跟在阿宵和泉奈身后,身为这里唯三的宇智波,他自然也接受了不少的目光的洗礼,只觉如芒在背。走出火影楼,久违的阳光伴着细雪降落在肩头,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居然真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一直在想自己的'死期'什么时候会到......原来就在今天啊。意外,但又没那么意外。
真的有哪里不对劲。
她和宇智波斑几乎称得上日夜相处,于是就算他有什么变化,阿宵也很难注意到。日积月累,这种变化也尽数消融在潜移默化的相处里,化作寻常了。
——咦?
他的手,原来是这样的吗?
一旦注意到这个事实,就再也没办法忽略下去了。阿宵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盯着斑的手发起呆,眉心拧起。
就是全身在水里浸了个遍。
阿宵弯腰把浸透水的衣摆拧干,挤压出的水汇成一条,细线般滴滴答答落在这片浅水区里,溅起的小水珠打在裸露的脚踝上。
再抬头,视线正好撞上宇智波斑的手。
三代狠狠剜了眼阿宵,后者只是很无所谓地耸肩。
他不禁一时间气得眼冒金星。真想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一顿、再把人丢进木叶大牢里……但是,要是他真这么做了,估计她下一秒就能踏平这里。
和疯子是没法讲道理的。
第44�
再次被按进浅溪里,被迫呛了一大口水,阿宵咳嗽着踉跄站起来,面无表情抹去脸上淌着的水渍……这梦境还真是该死的真实。
她自以为还是进步了些的——就凭从前宇智波斑只在原地直径两米内活动,而现在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她终于能让对方挪几步位置了。
阿宵回过头,拽住泉奈的袖子,亲昵地挽住他手臂:“之前的话题还没说完呢,该怎么暗杀他啊?”
&嗯......这个啊。 &
青年敛眸,低头对视上她充满期待的眼神:“要不等一等,感觉他会主动找上门来?”
怎么都不通知他一声?
“不是。”
结果得到了果断的否定。她的笑映在雪地的溶溶白光里,被晕染的都有些晃眼了:“只是看到那个什么志村,就临时起意当场说了。”
反正左右都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等有一天,宇智波宵拽着剑柄往地上重重一戳,把他钉个对穿。
虽然这个听上去就不靠谱的计划被严厉驳回了,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才是个开始。
对方不耐地走上前,一手捏住她下颌:“你又在看什么?”
该死的、傲慢的宇智波斑!
他总喜欢这样——用最简单也最纯粹的力量肉/体力量压制着她,尤其喜欢这种完全处于掌控方的姿势。阿宵一边在心里咒骂他,一边双手顺势攀附上他的手,指腹扫过他隆起、带着薄茧的指节,细细摩挲着。
她动作一顿。
对阿宵而言,是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了。这一年多来,她几乎每天都被迫和这双手花式的「亲密接触」。
也许是每天见,反倒失去敏锐性、钝化了感知,她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但刚才刹那间,她心底闪过一丝不对劲。
所以三代只能不痛不痒的这样说上两句,还要顺便给宇智波找补一下,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转头对着团藏训斥道:“还有你!九尾之乱和木叶的宇智波一族无关,真凶不可能在木叶,休要再提此事!”
他头痛地闭上眼、深呼吸,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今天的会就到这里,都散了——关于什么第四次忍界大战,完全是无稽之谈,战争不是儿戏。”
“今天的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也不会重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