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了我的马!”
赵端午急得直跺脚。
赵光禄冷汗顺着脖子往下,当即去马厩取了马,同样飞奔着往大内而去。
“在这。”
赵端午果然从腰间摸出一枚金鱼符。
李星遥一把拿过,目光落在他的马上。她快走几步,翻身上马,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纵马就朝着夜色深处而去。
赵端午有些诧异,“阿遥,你跑什么?”
又往她身后看。
“阿耶呢?”
李愿娘已经从屋子里冲出来了,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她去了大内!”
大内!
赵光禄面色比刚才还要白,顾不得多说,他飞身而出,奔着来时走过的路追去。李愿娘什么也顾不得了,闪身便与他一同追去。
傅奕背叛了他。
他的确打算用太白经天当幌子,来对付李世民和李悬黎。世人惯爱相信神佛天命之说,太白经天,便意味着灾祸,兵乱。太白经天在秦之分野,天说秦王要造反,那么世人便会相信,秦王的确要造反。至于太白究竟有没有经天,不重要。
李渊眉心微微一挑,似是意识到,李星遥已经听到了他和李愿娘的话,他也不意外,道:“你听到了我们的话。”
又问:“你们在太史局安插了人?”
“所以圣人果然打算借天象有异的借口,暗行残害忠良之实?可圣人,你当真以为,一句太白经天,便能把秦王阿舅,把我阿娘一道打入泥潭吗?”
“你来了。”
他说。
又波澜不惊目光看过来,问:“是来替你阿娘求情的吧?也罢,今日在将作监,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料想你不会无动于衷,你是三娘的女儿,为她求情,也实在正常。只是,我要告诉你,国法难……”
顺天门是宫城的门,进去以后,便是太极宫了。李渊就在太极宫。
禁军将消息递进太极宫,李渊惊讶。
此时他刚回到太极宫。
阿遥呢?
赵光禄话音顿住,下意识地往门外走了两步,可,没看到李星遥的身影。他忙又往旁边屋子去,可,没有人声。
“阿遥?阿遥?”
李星遥一口气跑到了景凤门。
景凤门是皇城的东大门,此时已经宵禁,各处城门都已闭锁。柴家在崇仁坊,本就离宫城极近。她拿着金鱼符,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坊门,监门卫核查过后,将她放了进去。
一小队士兵“护送”着她到了顺天门。
“阿遥!”
赵端午大骇。
飞奔着便要去追马。可赵光禄从门里奔出来,“阿遥呢?你看到阿遥了没有?”
还有,“你见到阿娘了?”
李星遥顾不得与他多说,她问:“二兄,你的金鱼符呢?”
已经宵禁,赵端午若要从通济坊过来,身上势必带着金鱼符。
*
李星遥沿着来时的路小跑着往外奔去,柴府里头,一片安静。因为赵光禄早早将人打发干净,是以,一路竟然畅通无阻。
跑至门口,正好与收拾完东西回来的赵端午撞上。
李星遥不答。
李渊面色再次微微一变,这一次,他有些许的不快。
“是傅奕对不对?”
一个容字还没说完,便被李星遥打断了。
“圣人想怎么对付我阿娘?栽赃陷害,祸水东引,还是借刀杀人,又或者,是借用天象之说,蛊惑人心,混淆视听,从而浑水摸鱼,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
闻听有人深夜叩阙,他蹙了眉头。知晓来的是李星遥后,他让人把人带了进来。
屋内是一星灯火,那灯火比方才公主府里看到的还要暗。李星遥进去的时候,李渊已经让人把灯火挑亮了一些。
四目相对,李渊目光淡淡。
没有人回应。
不好!
他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