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
灵鹊喜笑颜开,还大方说:“阿姊,你骑我的马,我的马跑得快。”
“那你骑你阿姊的驴。”
“黎阿叔也来了?”
李星遥有些惊讶。
常开怀点头,“来了。”
她在心里想,原来长孙皇后是这样促狭又活泼的性子。
“阿遥回来了。”
胡思乱想间,长孙净识走近。她也翻身下了马,先是用手将灵鹊的衣领提起,把人拎开,而后,才摸了摸李星遥的头,“总算回来了。”
“灵鹊。”
她唤小家伙。脑子里却冒出一句话:你是谁?
李承乾,李泰,李治,三个名字在脑海里一一划过,正待锁定,又一匹马奔过来了。
柴瑶找回来了,阿遥却不知道这些。
当时动静闹的太大,满长安都得了消息。
后来城门关闭,她满长安城的找人,这事,瞒不住。长安百姓或多或少知道,柴家的小娘子丢了。
她对外的说辞是,柴家小娘子因她与尹德妃的旧怨,遭尹德妃挟私报复,在城外庄子休养的时候,被突厥人抓走了。
李星遥只得回应他。
一大一小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
长孙净识见二人交流愉快,和李愿娘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驱使着马往前,与两个小的拉开了点距离,她压低了声音问:“阿姊,长安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同阿遥说?”
她还有些说不出的高兴。
李愿娘道:“是你常阿婶教我的。这一年里,我无所事事,便跟着她,学会了。”
“你阿娘被你丢了的事吓跑了,所以主动找到我,说想学骑马。”
李星遥连忙安抚阿花。
果然,她话音落,阿花又将头扭了回来,似乎还怕她反悔,又抬脚跑到了她身边。
三人再度上马上驴,行至曲池坊门口,又碰到了李愿娘。
她回过头。
便看到灵鹊从一匹小马上翻了下来。
小家伙已经如雨后的春笋一样,往上窜了一大截。他小跑着奔过来,眼睛红通通的,好似兔子一样。
长孙净识打趣了一句。
灵鹊还没来得及说话,阿花却嫌弃地出了一口气,还嫌弃的扭过了身。
“灵鹊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阿花有脾气了,我将它带过来,也得将它带回去,所以,我就骑阿花。”
又说,“不仅来了,还,去西市买了酒。说是,让你也尝一尝,看看,到底是长安的酒好,还是。”
说到此处,没说了。
李星遥苦笑不得,明白那句未完的话是,还是高昌的酒好。她看了急不可耐,很想跟她说话,但是因为自家阿娘还没说完,所以不好插嘴的灵鹊一眼,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先回去吧。”
“常阿婶。”
李星遥忙开口唤,她知道,不在长安的这些日子,常开怀也一定为她而担心。
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常开怀只是笑,“本来昨日听说你回来,便想来看一看,只是,想到你和你阿娘一年没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便硬生生按捺住了。方才,我和你黎阿叔去通济坊找你,没看到人,便猜到你在这里。”
“阿遥!”
是长孙净识。
李星遥连忙朝她看去。不知为何,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此再见常开怀,与彼时第一次见常开怀,感觉又不一样。
为了平息事态,也为了提早布局,早在第一批被劫掠的中原人口复还之时,她就命人放出风声,说柴家小娘子还没出大唐,就被找到了。眼下,人在城内平阳公主府,被人好好看护着。
平阳公主在府上幽禁,外头重兵把守,寻常人就算想确认,也没有门路。
至于李渊……哪怕当时,她人在定襄城,却同步安排了人演了一出找到人,将人带进府里的戏,李渊在知晓后,也没派人做点什么。
“我总想着,能瞒多久便瞒多久。”
李愿娘神色不复刚才的松快,她明白长孙净识在说什么。
长安的事,自然不是地震之类的过了就少有人提起的事,而是指,她为了阿遥,召唤三千娘子军的事。
长孙净识接茬,跟着把“谎”圆得更完美了一点。
李星遥叹气,正想说点什么,灵鹊已经机智地把话题转移了:“阿姊阿姊,你还没顾得上同我说话呢。”
“好好好。”
李愿娘同样是骑着马而来的。
乍然看到她骑马,李星遥有些意外。
“阿娘会骑马了?”
“阿姊!呜呜呜呜呜,你总算回来了!”
小家伙扑到了李星遥怀里,抱着李星遥的胳膊,呜呜呜呜的大哭起来。
李星遥连忙用手去擦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