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只之前本就流了血,包扎过了的手,又流血了。
“原本,再养几日,他就好了。可现在,被砸了一下,也不知,脑袋里有没有伤。若是没有,一切好说。若是有,就难说了。”
郎中的脸上写满了同情。
赵端午一双眼睛只往门外瞧。待看到李星遥骑着那头倔驴,从后头赶来,方放下了一颗心。
“你胆子也太大了,阿遥,下次可不能这么吓人了。”
他捂着心口,仍是后怕。
赵端午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阿兄,不必担心,驴上次没把我甩下来,这次也不会的。”
李星遥不忘回头说一句。
他气笑了。
正想说,算了,我还是跑到坊外找人帮忙吧,眼角余光却瞥见,李星遥上了驴。
“阿遥,你!”
赵端午本以为,所谓的修墙,还是像先前一样,去外头挖了土来,重新堆成夯土墙。
没办法,她只得跟先前一样,颇有眼色的出去了。
日子便这么提心吊胆又无事发生的过了。
灵鹊每日去小郎君跟前一问:“小郎君,你今日,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的头,疼吗?”
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郎中说,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他会赶来,再给你瞧一瞧。”
小郎君没有回应。
他好像在听,又好像没有在听。
大概是想起了睁眼前发生的事,觉得,自己怎的这么倒霉,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马厩的顶出神。
李星遥一直留意他的动静,见他醒了,艰难道:“昨晚雨太大了,家里的墙是夯土墙,被雨淋了,地基应该不稳,所以砸到了你。郎中说,你要好好养伤,不要提重物,再养比之前更久些,就好了。”
话到最后,有点说不下去了。
这一次,实在欲哭无泪。
等送走了郎中,她回屋子里,翻了翻自己的“小金库”。先拿出一笔,递到了赵端午手中,道:“阿兄,以后每日里,给他炖只鸡吃吧。”
赵端午嘴皮子动了动。
他打算骑马去,自家在坊门附近备有马。
“阿兄,骑驴去!”
李星遥却不明真相,她对着那驴,着急又认真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叫阿花,暂时先叫你阿花。阿花,若是你想救他,想救你的主人,那,暂时帮帮忙,带着我阿兄去外头请郎中。”
他还强调:“这次一定让他好好休养,切记,这只手,不能提重物。”
“好。”
李星遥应下。
李星遥从驴身上下来了,道:“事急从权。那驴,的确通人性。”
兄妹两个一道往马厩去。那郎中是前些时日里见过的,见到小郎君,摇头,道:“怎么又是这小郎君?他的手,这次伤的有点重。”
提到手,李星遥忙往小郎君的手上看去。
不多时。
郎中来了,骑着驴来的。
“我妹妹呢?”
他慌了。
李星遥顾不得多解释,只摸摸驴的耳朵。而后,那驴便乖巧的往外走了。
“这?”
小郎君不作回应。
灵鹊便默认,没事。
一连五日,李星遥见此,勉强将心放下一半。因为屋子总归是要修的,这一次,烧砖的事,便提到了明面上。
李星遥越发尴尬了,她深吸一口气,左手抠右手。
“对不起啊。”
小郎君……依然只看着天。
她自己都觉得郁闷。
又是自己,来说这样的话。郎中说,郎中说,饶是她相对小郎君,是个健康人,听得多了,也觉得心烦。
可这些话又不得不说。
许是想说,没必要,又觉得,小郎君实在倒霉。最后他点头应下,说:“他被墙砸晕,这事,与你还真无关系。要买鸡,不能你一个人买。我那里还有点私房钱,我来买吧。”
兄妹二人一番推拒,最终当妹妹的没能拗过当哥哥的。
好在这次,没过夜,小郎君就醒来了。
驴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
赵端午顾不得分说,立刻翻身上驴,结果,驴把他甩下来了。
“呵呵。”